即便是徐尘散带来的,也不该是在宋锦安手中,合该自己拿着才是!
刘慎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如今才问得空问起此事。
“徐将军的腰牌,自是徐三哥带来的。”宋锦安扯出笑来,语气轻松,“徐三哥唯恐不小心将徐将军的腰牌弄丢了,这才想着放在我这。”
徐尘散虽平日里虽不算沉稳,但也并非是丢三落四之人。可宋锦安即使如此说了,刘慎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收好,切不可丢了。”
宋锦安应了声,二人亦是各自回了屋-
天字号房内,等刘慎折返回去,霍无妄已然更换了一身长衫。可那张脸仍旧难看的紧,倒像是比打仗输了还难看。
刘慎看到被扔到地上的长衫,蓦然笑出声来,“这是……不要了?”
霍无妄嗯了声,双手撑在小窗前,吹着寒风回头看他。
眼见刘慎走过来,他不禁皱起眉问:“大哥如何了?”
他突然提及霍无忧,倒是让刘慎愣了一愣。
沉思片刻,刘慎才道:“他呀,还是那样。平日里倒还好,但在官场上遇见看不过去的事,自是要说,拗起来谁也劝不住。这些年在朝为官,没少得罪人。前些日子只因你去了,他不愿让你瞧出来,才每日里强颜欢笑,装个没事人一样。”
虽说霍无妄和霍无忧才是亲兄弟,但霍无忧却是自幼和刘慎一同长大。二人倒更像是亲兄弟,可谓是无话不谈。
如今若想知道霍无忧的实情,霍无妄都还要从刘慎口中问出来。
刘慎缓缓坐在放在小窗旁的椅子上,仰头看向正站在小窗前的霍无妄,“霍二才离开霍家数月,瞧着便与以往大不一样。想必是在福鹿县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不知霍二可愿与我说上几句?”
若非是嗓音不同,单单是如今这语气,霍无妄倒是觉得更像是霍无忧在同他讲话。
——真不愧是自幼一同长大,行事作风、就连说话也颇有几分像。
“倒是不曾遇上麻烦事,只是……”霍无妄呆呆地看着窗外,夜色下雪花飘落,他一时没了话。
等半晌也不曾听他说后面的话,刘慎才追问:“只是什么?”
霍无妄眼帘垂下,羽睫遮起眼底暗色。
只是他被梦境、被幻境所困,如同是生了心魔。
可这些,不能说!
指尖缓缓蜷起,蓦然用力,指关节泛着白。他深深吸了口气,强扯出笑来,“只是查案一事实在头疼罢了。”
刘慎虽看出他此言半真半假,但也不再追问,轻声安慰:“陛下前后派了三人前来查此案,任谁都清楚此案定然是不好查的,否则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你也不必急,来之前霍将军便要我叮嘱你,查案不可儿戏,务必要冷静才行。”
他缓缓起身去了八仙桌前,转而又笑道:“不过倒是不曾料到,你查案竟会遇上锦安姑娘。此番若非是霍将军拦着,霍夫人定然是要亲自带人前来的,正好瞧一瞧锦安姑娘。”
一番言辞说教,霍无妄敷衍应了声,眸光自始至终都在窗外。眼见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他不禁想起那日的幻境。
可怕且毫无根据的幻境,却真实的如同发生过一般。
“刘二哥,”霍无妄回头看他,“倘若大雩朝和朔北联手进攻大祁,大祁能否挡得住?”
才刚倒了杯水的刘慎,听这话吓得险些将茶水撒了。
他错愕回头看向霍无妄,神色慌张,满眼震惊,“你何出此言?可是大雩朝和朔北有了动静?”——
第60章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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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慎神色不对,霍无妄已然明白此事无需再问,强颜欢笑道:“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刘慎长舒了口气,“幸好没有,万幸。”
他双目失神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却没留神,衣衫上也撒了些茶水。
等察觉时已然浸湿了一块,忙用衣袖擦了擦。倒像是仍旧没能从霍无妄的话中回过神,丢了魂儿似的坐在椅子上。
“如今大祁境内,已然是危机四伏。皇子为争皇位阴谋诡计尽数用上,个个都在拉拢边境将军。从朝堂到边疆,说是四分五裂,也不为过。倘若此时大雩朝和朔北联手,只怕大祁……”
他终究没再说下去,还是又惊恐又无力的长叹了口气。
“到时只怕大祁会再无宁日。”
明明片刻前说教时还满脸的淡然,如今却被霍无妄这么一句话吓到。连霍无妄看到他此时模样,也不禁笑着打趣,“不过是玩笑话,刘二哥无需担心。”
刘慎听这话又叹口气,双手搭在膝盖上,指尖不自觉的用力。衣衫被抓出褶皱,如同此刻他眉心般的川字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