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细雨绵绵。
打在早春的枝丫上,声音吵杂。
沈怀舟本就浅眠,这雨声,扰的他无法安睡,索性又坐了起来。
夜色下。
沈怀舟着丝帛里衣,一头青丝披散,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他下了塌,点了盏烛灯,放在案台之上,开始研墨。
气归气。
但那江州贫瘠,又没个人伺候,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不过这回。
他倒是不能再用自家祖父的名义拟信。
需亲近的身份,且说得动她的。
他想了想。
若说能劝的动,又亲近,而他又知道字迹的,只有宣帝。
宣帝在大魏京都时,两人是好友,往来品书作画,多有探讨,对宣帝的字,自是可以临摹。
有宣帝这身份,怕是收到信,月底也回来了。
他又写了厚厚一封。
诸多嘱咐劝说,全部寄于字信。
足足五张之多。
他吹干残墨,心里松了一口气,准备去睡了。
只是他不知道。
相比二哥,苏琉玉更喜欢二嫂嫂。
当收到这厚厚五张信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
这一看。
喝——
二哥胆子肥了。
敢管到朕头上!
她当晚,直接回了一封信给她嫂嫂。
意思是,嫂嫂你要管管二哥,他整天闲的要死罗里吧嗦,朕没空搭理他,你帮我骂他一顿。
宣帝毓贞背锅了,被自家皇后唠叨了好一阵,让他别整天烦小弟。
这误会就大了。
沈怀舟在京都数着日子等御驾回来,苏琉玉正在扫清江州乱党余孽,顺便筹备二月十五的商会。
江州屠城的消息,她怕朝中老臣念叨,直接把消息压的死死的。
索性亡口不多。
除了震蹑百姓杀了几个人,余下的,全部捉到城门口准备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