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悠悠有丝竹,隔了面湖,借着夜风断断续续地往耳朵里送,她听了会儿,问:&ldo;怎么这会儿,还这么热闹?&rdo;
&ldo;这几天,恐怕一直这样。&ldo;
又没睡意了,她回过身去,劲头十足地:&ldo;为了你过生日,举国不眠不休。&rdo;
&ldo;阿!&ldo;他闭着眼睛,鼻子里哼出一声。
她睡不着,他倒要睡了,她不乐意,手绕上他的脖子,身子贴上去:&ldo;好隆重啊!&rdo;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到回应。
呼吸是匀停的,大概真睡着了,她顶着他的头,看他的睡颜,好长的睫毛,好高的鼻,睡觉的时候,放松着,唇角上翘,有些调皮的样子。这个人,过两天就四十六了,几亿的人为他贺寿,今年自己也凑了一份子,绣了个小香囊,显然他不待见,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也是,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太微不足道了。
&ldo;明年,为你绣件龙袍。&rdo;她手指点着他的唇中,低声说。
手指突然被他抓住,他睁开眼,熠熠有神,没有半点渴睡的样子。
她抽手指,道:&ldo;吓唬人,我以为你睡着了呢。&rdo;
&ldo;有人要为我绣龙袍,吓醒了!&rdo;他笑道。
她的绣活有那么不堪吗?
&ldo;不要算了,我省些力气不好吗?&rdo;她佯装生气,把手指从他掌中抽出来,回身朝里睡好。
他从身后贴上来,大一号的人,把她整个包裹起来,包瓷实了,沉默了一会儿。
&ldo;明年现在,我要一份大礼。&ldo;他的声音低沉着,盘算很久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他紧接着说:&ldo;再送我一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ldo;
怀里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再没动静,似乎呼吸也屏住了。
&ldo;艾烨已经长大了,他也难以过来。但是我想要一个像他一样爱笑的孩子,简单,纯粹,善良,热情。自从见了他的画像后,我一直这样想。&rdo;
&ldo;你大概又开始浮想联翩。&rdo;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ldo;听我的,不用多想,只须记得,这些天,我们在一起,很快活,有个孩子,会更快活!&rdo;
&ldo;你难道不想再要一个我的孩子吗?由我们俩一起抚养。&ldo;由于想了很久,况且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他拿定了主意:&ldo;艾烨的不足,我们给他补上。我要亲自带他骑射,教他读书,让他明白做人的道理。到时…&rdo;他扭转她的身子,看着犹豫不决的眼睛,吻着震颤的唇:&ldo;陪着他娘亲回去,把他父亲的教诲和信条,传输给他兄长,有这样的两个人陪着你,我才能放心上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