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绝挑眉,他似乎被激起了怒火,脸上一抹戾气划过,提剑指向原自障,“你又是怎么敢对我的感情大放厥词的?”
原自障怨毒地看着他:“你的感情,让你背叛了师尊。”
倚伏盈虚祭原定的祭品是阎罗,若能夺取冥府气运,那大梁将会万世不竭,但崔瑾把他支走了,还毁去了他留在自己炁海中的冥王暗炁,彻底杜绝对方利用这股暗炁将阎罗召唤过来献祭的可能性。
失去原定的祭品,枕流君最终献祭了自己,发动倚伏盈虚祭。
崔绝刚要说什么,忽然一阵超乎寻常的巨震从湖底传来,远超周围的小爆炸,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环顾四周,发现水体中弥漫的冥王之力在逐渐变得稀薄,他猛然想到什么,看向平等王。
平等王对他点头,认同了他的猜测。
崔绝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剑,集中精神关注周遭的动静,同时分出一分精力提防不远处的原自障和阿迦奢。
时间过得极慢,短短几分钟他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年,时间又过得极快,变数发生前后几乎只有一刹那——
玉胎包裹的婴儿在湖心渐渐凝聚成型。
惊天动地的爆炸将整个幽冥湖掀翻。
“!!!”
平等王只一个眨眼,就见玉胎被炸开,新生的冥王连一声啼哭都不曾发出,就被湖底连绵不断的小爆炸所组成的大阵炸成乌有。
湖水像海啸一般冲向岸边,无论是瞑鲛还是鬼兵,都悉数被冲开,无法靠近。
崔绝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平衡,被狂澜掀起,抛出湖面,接着重重摔在湖水上,四肢疼得如同断折。
巨大的水花在不远处荡开,原自障从浪头掉落下来。
崔绝强忍浑身剧痛,拼命扑了过去,挥剑就斩向他的脖子,原自障一翻身躲过剑锋,看向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拍着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他妈脑子有病吗?!!”
崔绝咆哮,“你杀一个婴儿?!!”
“他不是婴儿,他是冥王。”
“他才刚出生!!!”
“他是冥王。”
“他现在只是一个婴儿!!!”
崔绝几乎控制不住理智,从嗡嗡蜂鸣的脑海中艰难地找到分析能力,“秦广王跟你没有仇,你却要杀他两次,你在图谋什么?”
原自障遍体鳞伤,落水狗一样漂浮在水中,仰起水淋淋的脸,对崔绝笑道:“猜吧,但我想你猜不到的,因为你不是我这样的疯子,告诉你吧,秦广王跟我没有仇,在我这里他只是一个冥王而已,如果杀两次还达不成我的目的,那我会杀第三次……”
“你……”崔绝想到了什么,心底产生一种极为惊惧的预感,他猛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乌云滚滚、波诡云谲。
突然,一道金光透过云层,乌云迅速向两边移动,厚重的云层中间,一扇圣光大门缓缓打开。
崔绝知道他图谋什么了——杀死冥王,挑衅天道,打开天门,进入昆仑墟。
他要去找枕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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