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生着一副不算凌厉的瑞凤眼,若不是周身气质衬着,实则要显得有些妖气,温柔看人的时候自然一派情深。
喻圆最受不了景流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就是这样,永远这样,不管他做什么景流玉都哄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被捧在掌心里疼爱似的。
他想着想着就给自己气哭了,讨厌不起来景流玉,恨自己没出息,在砂锅里加了点儿纯净水,打开天然气煮沸,说:“你也喝点儿汤药调理一下吧。”
都别喜欢男人了,当同性恋要倒大霉的。
“圆圆……”
他一哭景流玉就见不得,抬手去给他擦眼泪。
喻圆扭头跑回房间。
新煮的那一锅汤药到底是没人喝,喻圆晚上倒进碗里,盖了层保鲜膜封入冰箱,等着明早取出来喝。
景流玉想跟他谈谈,喻圆硬是躲着他,房门上锁,避而不见,就连晚上也不和他一起睡了,早上天不亮就出门去学校,天黑透了才回家。
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感情问题,他甚至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喻圆,从一开始的心疼变得莫名其妙,甚至多了几分怒气。
他想着空出时间带人家出去玩儿,人却给闹脾气,哪儿疼哪儿痒就是不说,干晾着他。
蒙特雪茄点燃后淡淡的木质奶油味为还被夜色笼罩的客厅缓解了沉闷,景流玉特意在凌晨四点等他。
没一会儿楼上传来响动,喻圆挎着书包下来,两个人目光对上,喻圆又像泥鳅一样划走,让景流玉沾不着一片衣角。
景流玉心脏酸酸麻麻的,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连着三天被冷暴力,已经超出他的忍耐极限,喻圆这是跟他蹬鼻子上脸。
他纵容愿意伏小做低地哄不代表愿意被人晾着。
他按灭烟蒂,叫小王派人跟着。
什么天大的问题他都能给摆平了,就是喻圆得了绝症,要死了要不行了,他也管到底,救得活他砸锅卖铁也救,救不活他管吹拉弹唱盖棺下葬。
……
喻圆待到晌午也不敢回家,怕见着景流玉,草草在食堂里对付了顿饭。
赵琰跑来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
“我今天生日,你说好要请我吃饭的,我用不着你请,我请你——”
喻圆还要拒绝,他连忙说,“我知道你不跟我单独出去吃饭,我叫了好几个人,还有你们志愿者协会的,一起去玩玩吧,省得天天闷闷不乐的。”
喻圆摸了把脸,问:“看起来很明显吗?”
“什么?”
“我不高兴,看起来很明显吗?”
“当然了!
你这几天都丧着一张脸,气色也不好,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担心期末考试,趁着机会出去放松放松吧!”
赵琰眼巴巴地说,当然他更盼着是喻圆和景流玉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最好喻圆和他玩开心了,立马把人踹开和他在一起。
喻圆想了想,也有点犹豫,晚上被他半拉半扯着上了车。
他本来想给景流玉发个消息知会一声,又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没必要,弄得他好像上赶着似的不值钱。
景流玉是警告他不许跟赵琰玩儿,可他也没和赵琰做什么,何况景流玉都能和别人订婚,他就算和赵琰有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他咬了咬下唇,不再抗拒,跟着赵琰一起去了目的地。
喻圆还以为过生日就是找个饭店吃吃饭切切蛋糕唱个happybirthdaytoyou,结果新时代的年轻人都在KTV过。
赵琰开了包房,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大多数相熟,至少在校园里有过一面之缘。
包房里灯光昏暗,大屏上播放着煽情MV,赵琰这个寿星抱着麦,唱得深情款款的,也不知道给谁唱的,其余人喝了点儿酒鬼哭狼嚎的。
喻圆被青春洋溢的气氛带动的伤心少了一点儿,人家递过来麦的时候也愿意接了,还喝了一点儿雪碧兑的调制酒,度数不高,二十多度,几杯下肚有点儿五迷三道的。
过了十二点,赵琰切了蛋糕,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第一块递给喻圆。
喻圆已经喝得脸蛋有点红了,大家跟着起哄,他的脸就更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赵琰心一痒,指尖挑起一块奶油,擦在喻圆脸上,说:“谢谢圆圆陪我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