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吞魄沉声怒喝:“拓跋獠,这里是我们李家的驻地,你擅自闯进来,是不是想跟我们李家开战?!”
“人都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居然还问我是不是想开战?”拓跋獠哑然失笑:“你要是没底气就直说,别跟小爷我这儿装模作样。”
“拓跋雄要是知道你蓄意挑起两家争端,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李吞魄面上看起来虽然还有几分气势,但发白的嘴唇却暴露了他色厉内荏的真相。
“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畜生,我干的事情老雄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拓跋獠神色慵懒的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别嚷嚷了,你们李家现在在跳涧村里,应该也没剩几个人了。等我宰了你,活儿就干完了。”
话音刚落,拓跋獠稍稍向前探了探身体。
动作幅度轻微,但李吞魄的反应却极其猛烈,脚下猛地一蹬,连人带椅向后滑行,椅脚和地面摩擦出一阵刺耳难听的声音。
“猎场之外有我李家的高手在等候,一旦冬狩结束,你屠戮李家子弟的行为立刻就会败露,到时候你也难逃一死!”李吞魄惊慌吼道。
“老废物,你可别乱扣帽子,谁屠戮你们了?”
拓跋獠似乎并没有真想动手,只是在享受这种羞辱的快感,乐呵呵道:“你背叛部族,勾结姚敬城谋害李啸渊,导致他孤立无援,被倪武所杀。姚敬城事后反水,伙同长春会‘恒’字弟子杜煜,率众屠杀你们李家子弟,劫掠气数。最后姚敬城和杜煜因为分赃不均,翻脸火并,血溅毛楼。这一切是不是听起来相当的合理?”
拓跋獠微笑道:“至于我们拓跋家嘛,从头到尾也就是看个热闹,整件事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吞魄脸色难看至极:“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老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都死光了,谁来证明我说的是假话?”拓跋獠冷笑道:“李慎要是不服的话,那就动手啊,你觉得我们拓跋家会怕吗?”
心神骇然间,李吞魄竟感觉拓跋獠并没有在佯装凶狠,而是真的在期待李家翻脸。
念及至此,李屯魄脸上的血色尽褪,面露颓然。
“看来你也知道你们李家不敢啊。”
拓跋獠不屑道:“所以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棺材本掏出来,给我省点力气。看在钱的份上,我可以赏你一个痛快。”
李吞魄沉默良久,缓缓摇头,声音沙哑道:“我不需要痛快,我只要一个明白。”
“你这老东西还有点意思。”拓跋獠哑然一笑:“行,小爷我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这个机会。”
“杜煜找过你。”
李吞魄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没错。”拓跋獠直言不讳:“不过我没有搭理他,一个做生意的人道命途,也配在我们的地头搅弄风雨?不过他能说动倪武,倒是帮我省了不少力气。”
“你不在意盘口收益,甚至不在意冬狩的优胜。因为从一开始你进这场狩猎,目标就是我们。”
拓跋獠称赞道:“怪不得能够阴死李啸渊,你算是李家里为数不多有脑子的人了。”
李吞魄一脸不解:“你们拓跋家如此处心积虑,难道就为了跳涧村?”
“看来我刚才那句话说早了,你也是个假聪明。”拓跋獠神色轻蔑道:“你觉得跳涧村就只是跳涧村?”
李吞魄一愣:“那还能是什么?”
“蠢货,这里分明是一座进攻地道的桥头堡啊。”
拓跋獠的脸上露出一片滚烫的狂热,声音不由自主的拔升起来。
“现在这里只是两道交易的中转站,但只要等到八主之争开始,这里立马就是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前沿阵地,整个正北道五环,无论是哪家哪族,不管是跨道杀人,还是退守求生,都得给拿点好处出来孝敬我们,否则这条路他们就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