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鸢第几次穿嫁衣了?
薄暮冥轻轻走到宁鸢身前,弯下腰,温柔地低声道:“你是暗影殿里唯一珍贵的存在。
你不需要再为任何人操心,只要享受我安排的一切。”
那声音若是旁人听来,温柔得几乎可以让人沉溺其中,忘却一切,而宁鸢的心中却是如同死水。
宁鸢的目光冷冷扫过那件嫁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只想知道时妄关在哪儿了。”
薄暮冥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随即轻轻叹息:“阿鸢,你为何总是关心无关紧要的人?只需一句话,我可以让他活,也可以让他死。”
他说话时那种温柔的语气没有丝毫改变,却让人发自内心颤抖。
薄暮冥的功法长进这么快,是宁鸢没能料到的,或许汲取了天道的力量,或许兼并了妖族的力量。
宁鸢深知自己无法再正面与这人对抗。
每次他尝试反抗,都会被更加严密的控制所压制。
薄暮冥的监视无所不在,宁鸢的尝试都不过是自取其辱。
宁鸢不想放弃寻找时妄的下落。
可借侍从的帮助获得信息,却都被薄暮冥察觉。
每一次,宁鸢都被带回自己的房间,严密地锁在这座宫殿中,无法动弹。
宁鸢知道,薄暮冥是想一步步消磨他的意志,让他逐渐屈服。
薄暮冥将一张黑金色的布料铺开,在桌面上摆放了一面镜子。
镜面上显现出一处幽暗的地牢,阴暗潮湿,四周围绕着弯曲的铁栏。
镜中,时妄正被困在黑暗中,虚弱不堪的身影让宁鸢心中一阵剧痛。
时妄往日不染尘埃的衣衫破旧,身上布满了未愈合的伤口。
“阿鸢,这就是你最在意的那个人,”
薄暮冥的声音寒凉,“我可以放了他,但你需要答应与我成婚。”
宁鸢的目光冰冷如刀,他紧握拳头,心中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你用这种方式,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薄暮冥依旧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关系,阿鸢,你答应与我成婚就好。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仪式,一个身份,其他的我并不急。”
宁鸢的眼神如冰:“如果我与你成婚,你必须放了他。”
薄暮冥低下头,摸他下巴,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耐性:“当然,阿鸢。
对你的承诺,我一定会遵守。”
宁鸢闭上眼,心中满是苦涩。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和无尽的屈辱。
可他明白,自己此时无力反抗,唯一的希望,便是答应眼前这个人的要求,换取时妄的一线生机。
他无法放弃时妄。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争取未来,哪怕会得到无数的误解,哪怕违心的过程无比艰难。
殿内正中,宁鸢静静地立于镜前,一袭红嫁衣缓缓加身,繁复华丽的金线刺绣若隐若现,衬得他肤若凝脂,冷艳倾城。
嫁衣贴合着他纤瘦而挺拔的身躯,描摹出修长的腰身与轮廓,袖口层层叠叠,垂落着暗金色的流苏,映衬着他那冰雪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