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老者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朝奉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耳语一番。老者拿起玉牌看了看,点头同意了。
江斯南收起厚厚一沓银票走出这家铺子时崔一渡还有点傻愣。
这样就结束了?一千八的本赚了一万八千二,有钱人就是这么赚钱的?
江斯南看着崔一渡呆头呆脑的样子有些好笑:“出来的那个人是掌柜,两万两银子对他来说是吃仙丹。”
“吃仙丹?”
“‘吃仙丹’就是用便宜的价格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江斯南继续给他普及,“那家店如果把这块玉牌卖出去,可以卖到四万两。”
崔一渡赶紧跟上江斯南的步子:“小江,那个……你教我做古董生意如何?”
……
江斯南支付了两千二百两银子,从垮着脸的掌柜那里赎回了自己的剑鞘。他带崔一渡到馆子里山吃海喝起来。
崔一渡一边喝酒一边问:“小江,你做古董生意多久了,看不出你这么老道。”
“我是第一次,以前都是看别人在做。”江斯南说道。
“不会吧,第一次就玩得这么猛?”
江斯南笑道:“我跟着师傅们学习鉴宝,见多了就会做生意了。”
崔一渡知道做古董生意除了眼光要毒,生意经还要念得好,动起脑子来不亚于使用孙子兵法。
“你年纪轻轻如此会做生意,假以时日岂不成大舜国首富?”
江斯南苦笑了一下:“钱够花就行了,我的志向你是知道的。”
崔一渡却在想,到底多少钱才够这个公子花呢?
“小江志存高远,哪像我总被这些俗物羁绊着,咱们啊真不是一条道上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斯南身子一震,酒水在杯中晃荡。他心情登时失落起来,眸光黯淡下来。
他本来想提出和崔一渡结伴闯江湖,听对方这么一说,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打消了这个念想。人家都说不是一条道了,我岂能当跟屁虫,今后还是各走各的吧。
崔一渡埋头吃菜,似乎没有看到江斯南的沮丧。
空气有些凝滞,最后还是江斯南打破了沉静:“老崔,你不是在威来县好好的,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我是来跑销路的,”崔一渡神色得意,“我刚写完了那本玉面郎君的传记,打算在国内把各个书店跑一圈,让他们都订购我的著作。”
江斯南觉得眼前之人有意思,“你还真写了?”
“那是自然,我写得还很精彩,反复推敲打磨必须是精品。你要不要看,我送你一本。”
“打住!那些考状元赛花魁的我实在没兴趣看,我怕看了你的书会忍不住揍你。”玉面郎君是江斯南打小敬仰的偶像,他绝不想看崔一渡编排的那些倒胃口的玩意儿。
崔一渡耸耸肩:“那还是不要看了。”
江斯南问:“你改行写书卖书,你的风水生意不做了?”
“我赶场子卖书,碰到找我看风水做道场的就去做,两不误嘛。只要我的书上了销量,收入会很可观的。”
“老崔,你才是大舜国未来的首富!”
江斯南晚上继续在那间发霉的客房里睡觉,这让崔一渡很诧异。
江斯南喝酒后睡得很沉,到第二天早上崔一渡拿着传记出去找书店搞推销的时候都没有起床。
午时一刻崔一渡回到这里,江斯南已经带着那件打补丁的粗布袍子离开了。
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江湖路远,老崔保重。
崔一渡收起江斯南放在桌子上的几张银票,念叨着:“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