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也不说话,扭头就往里面跑去了。
玄通道长笑了笑,上前推开了门,往里走了进去。
王牧安紧跟其后。
院子不大,跟王牧安在从溪镇的那个家,差不多。
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香樟树,撑开的树盖,几乎盖住了小院的整片天空,只剩下些许缝隙,漏下了少许阳光,在地面上那些有些年月的青石板上,留下了斑驳的光点。
一个手拄着拐杖的老人,从屋子里撩开门帘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玄通后,笑着打了声招呼:“你来了啊!”
玄通点点头:“嗯,我来了。”
老人走下台阶,来到树下。
树下,有一石桌,桌子上放着一副石头打磨的棋盘。棋盘上,摆着一副残局。
老人二话不说,在棋盘的一边坐了下来,然后看向玄通。
玄通无奈一笑,走过去在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我可是等了三年了。这一次,不下出个结果来,不准走!”老人一边说,一边已经从手边的石头罐子里,捻起了一颗黑色棋子,朝着石盘中央落了下去。
玄通也捻起了一颗棋子,等着老人落子的空隙,回答道:“这恐怕有些难度。”
“我不管,我可不想再等三年!”老人如同小孩一般,任性回答道。
玄通抬眼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不远处,王牧安站在那里,局促不已。
这时,之前开门的那个小脑袋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茶壶。小心翼翼地送到那石桌上后,小脑袋就开始打量起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王牧安来。
小脑袋估计也就六七岁左右,小脸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黑黑亮亮,长得十分可爱。
“你新收的弟子?”忽然,那个老人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玄通摇摇头:“不是。是三翁让我帮忙送来这里的。”
“哦?”老人忽然抬了头,看着玄通,问:“你最近碰到秦三翁那王八蛋了?”
玄通露出一丝苦笑,道:“没有。他写了一封信,把这孩子扔到了我那道观附近,然后就走了!”
老人听后,扭头瞄了王牧安一眼,随后,鼻子里哼哧了一声,道:“这王八蛋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个尿性!”
玄通苦笑着没有接话。
小脑袋朝着王牧安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后,微微仰着脑袋,语气高傲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牧安正紧张着,哪里会在乎小脑袋那点高傲,当即认真回答:“我叫王牧安。”
“哦。”小脑袋听后,淡淡哦了一声后,又扭头走开了。
王牧安站在那里,更加尴尬了。
而玄通和那老人似乎都已经遗忘了他,根本不打算开口,给他一点指引。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那盘棋,似乎依然胶着。
小脑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靠着那根柱子,不知不觉中已经睡了过去。往往张开的嘴角,一条晶莹的水线径直挂了下来,一直垂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