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他提问的时候,费鲁乔犹豫了一下。
他有点害怕从她口中听到答案。
“我放弃。”
诺尔特咬牙。
你放弃,你了不起。
舒识微有点诧异,但费鲁乔的选择还是在她的预期之内:“理解,请问比赛还要继续吗?”
“继续。”
“是的。”
虽然费鲁乔选择了放弃赢来的提问机会,但两人都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继续比赛。
下一局是诺尔特赢。
“放弃。”诺尔特坦然地道,仿佛早就想好了该这么说。
表面互相让步,实则进入了争夺情绪优势的拉锯战。
“放弃的选项在这里停止,下一局开始不准放弃。”
她维持秩序道。
棋局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有水平。
舒识微怀疑这两个下棋下红了眼的家伙明天就能去参加世界五子棋锦标赛。
大概是因为被诺尔特的出现刺激了一下,费鲁乔目光专注,整个人像是骤然间聚焦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所以她让这个比赛继续了下去。
两人问的问题越来越偏题,不再提那些“他是你什么人”“今天你们见面的原因”之类的尖锐问题,而是“你喜欢什么颜色”“周末有什么安排”之类的查户口问题。
舒识微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叫停了比赛。
她一边收起平板一边问费鲁乔:“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正常版费鲁乔回来了吗?”
情敌的出现打破了情感结构,使得主体突然被他者的目光唤醒,在不安、比较和被剥夺感中,主体被迫快速完成自我重建。
费鲁乔怔住了,他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已经从那种空白的状态挣脱出来了。
诺尔特轻轻眨了眨眼,他的瞳孔像是被灼到了一样缩了一下。
等一下,她的目的竟然是这个吗?
舒识微还是第一次这么由衷地感谢变量的出现。
她看向诺尔特:“谢谢你的帮助。”
诺尔特有些发愣,他反应过来,嘴角扯了一下,好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所以你们是在谈论这个,并不是约会。”
他本来都打算忍着、回家后再开始伤心的了。
结果她说“谢谢你的帮助”——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