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就算当初他们在一起,未来迟早会分开。
今天是宿淳礼前来咨询日子,但是想着门外的人,景润决定去N大心理咨询室借地咨询。
宿淳礼倒是没意见,在校门口等着景润,与景润相携朝心理系的教学楼走去。
傅泽隐在树冠从中,瞧见宿淳礼和景润朝他的方向走来,玩心大起,摇身一变,出现在心理系教学楼的门口,宿淳礼成功捕捉到了他之后,立马朝教学楼外跑去。
宿淳礼脸上一喜,指着女孩跑的方向,道:“咨询师,我看到她了,就在那儿。”
景润跟着宿淳礼跑向女孩离开的方向,然后跑了没两步,女孩的身影又不见了。
傅泽隐在树荫之中,玩心再起,引得景润跟着宿淳礼跑了个全场,景润拉住起身要追的宿淳礼,认真而又严肃的问道:“等一下,你难道不觉得她是在玩你?”
宿淳礼心里一咯噔,玩?可是。。。。。。
傅泽疑惑地望着侧耳私语的两个人,怎么还不追上来?
果然,等了没几秒,宿淳礼动了,傅泽继续开始他的狩猎,出现在下一个现身地点,朝前跑了两三步,再次闪身回了树丛。
目睹了女孩突然出现和消失的景润,张大了嘴巴,是她眼睛出现了问题吗?
傅泽回到树上就觉察了不对,那个女人不在!
看到汇合的两个人,傅泽觉得这回自己玩过火了。
景润喊住了不远处的宿淳礼,脸色怪异,这人到底怎么爱上那抹突然出现的人影?
只不过,她是无神论者,她不相信神魂鬼怪,若是人为,最短的藏身距离无疑是那颗树,比如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孩藏身在树后,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盲点,这是最可能的解释。
带着宿淳礼,景润绕着那颗古树转了一圈,傅泽坐靠在顶部栖身处,如坐针毡。
庆幸的是,景润并没有抬头,不幸的是,宿淳礼抬头了,好在人类视线有限,并未发现那抹隐在高处绿荫中的白衣角。
景润并没有将女孩的怪异之处告诉宿淳礼,她觉得一切不正常的现象都有一个科学解释,见宿淳礼满头大汗,景润吩咐他坐在原地,她去买两瓶水。
“不不不,咨询师,你可算是我的学姐,怎么好意思呢,我去吧。”宿淳礼笑着推辞,拿出了钱包。
景润突然道:“可以给我看看你钱包里的照片吗?”
宿淳礼动作一顿,将照片抽了出来。
“这是?”景润很惊讶,因为照片上的女人也穿着米色碎花连衣裙。
“我过世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这照片是从我爸那里拿的。”宿淳礼耸肩,他的母亲确实去世的早。
景润点点头,“等你回来,你可以跟我谈谈你的家庭吗?”
宿淳礼一愣,关于恋爱的心理问题还需要交待家庭背景吗?想想咨询也就那么回事,便没有推脱。
宿淳礼走后,景润的视线就没有离开那颗古树,不知道是沉思还是在放空思绪。
N大的咨询室内,宿淳礼将家庭故事娓娓道来,他的母亲去得早,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续了弦,后妈对他也很好,没过几年,家里就有了个小弟弟,他总觉得继母对他很好,父亲就该对弟弟很好,生活上也愈发独立,继母和父亲渐渐地把关注点都转移到了小弟弟身上,他也无所谓,因为长大了。
故事很简单,但是少年当初的想法,景润却不能苟同,但是也不能点出,求助者所有的感情、思维,她只能选择倾听,所能做的只有开导,没有说服,毕竟克服心理困难的是患者本人,需要他们自己消化、解决障碍。
看过那张照片,景润愈发觉得宿淳礼的恋爱烦恼只是俄狄浦斯情结作祟。
继母的爱让孩子觉得是他人的恩赐,与母爱无关,感激继母对自己的关心爱护,觉得父亲对继母的孩子也应该是关心爱护的,此消彼短下,愈发怀念小时候全心全意为自己好的母亲,所以才会从父亲那里拿了母亲的照片以作留恋。
但是那个女孩?
是她眼花了吗?
结束此次咨询,回到自己的心理咨询室,门口留着宋钟奕早上送来的花,景润二话不说把花丢进了街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