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改版的日期”显示的日期赫然是我妻纱由里记忆之初,也就是失去过去一切记忆的那一天。
那时候的她应该在东京的街头孤苦无依,甚至无法完全听懂他人的话语,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
【不,不对,这些文件都是分身签的名。所以我的分身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是乌丸财团的绝对控股人了?】
那么,这一年多的时间中,这个分身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赶紧让组织消失?
我妻家族在运作的过程中,可没感觉到组织有对他们放水,同时也没有感觉到组织对他们的警惕。
可要我妻纱由里本人设身处地想一下,在她能够完全控制乌丸集团的运营方向之后,真的会一点儿都不对组织的事情插手吗?
哪怕拯救一下宫野家……
【该不会……宫野夫妇并没有死去,而是被这个分身救下来了?】
这个设想如同火焰,燎过身体中的每个细胞,让身心都变得舒畅起来。
在她开玩笑似的提出想要获得乌丸集团却被同意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中一直压着疑惑和顾虑。时间推移,她并没有解开谜题,却让这些情绪变成了压力,让她越发压抑起来。
突然冒出来的设想成了戳破压抑的针尖,让她从可怕的念头中破土而出。
她曾经想过,为什么我妻家族能够一直保持隐蔽的状态这么久,他们为什么如此相信自己。
如果过去的我妻纱由里料事如神、计谋多端,如同指路明灯一般睿智又从容,那么大家会信任她、依赖她也无可厚非。
听起来像是在夸奖自己,我妻纱由里自嘲,再度继续自己外出用餐的行动。
这一次,她打电话给在附近待命的萩原研二:“萩原,抱歉让你久等了,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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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纱由里拿起一块披萨,尽量不让芝士的拉丝逃到其他的披萨块上,听着萩原研二的分析和总结。
“原来小纱由里一年前就已经成为乌丸集团的绝对控股人了?那这一年时间里是谁在运营公司?”
萩原研二脱掉了西装外套,连领带都被解开,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神态放松地拿起一个炸虾,啊呜一口就将它整个吃掉。
“有职业经理人?我还没看到那一块内容。”
“重大决定不是需要股东签字吗?”他拿起一根薯条,沾上番茄酱,又啊呜一口将它吃掉了。
“啊……可最初的股份转让合同就是分身签字的,让分身继续……咦?”
“不可能吧,小纱由里的分身一直在公司坐镇的话,员工就不可能不认识你啦。”
“也有可能分身和我不太像。”我妻纱由里指的是她化仿妆时创造出来的分身,那时候的分身甚至可以改变性别。
“那就更不对了,股东变更需要验证本人身份的。”
两人拿起相邻的披萨,在正经的对话之间进行了一场芝士争夺战——理所当然的,以萩原研二主动送上战利品为结局。
“这既不能解释boss现在将乌丸集团交给你,也不能解释这一年间谁在控制着乌丸集团。”
因为离乌丸集团所在的办公楼太近,害怕这时候还有该公司的员工在旁就餐,萩原研二压低了声音。
我妻纱由里狠狠咬下一块满是馅料的面皮,无解的思考让她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