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也好。
本来张家靠那些证据说服了他的父亲母亲,要将此事了结,休妻之事也不得不暂且搁置。
他本想从长计议,再想个完全的法子除掉她。
没想到她竟然自已撞了上来。
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待到药铺掌柜和药童也一一交代卖药的时间和情景后,顺安终于被带来了。
他脸色惨白,像是已经料到自已今日是有来无回了。
他脑袋低垂走到公堂中,没看任何人,“扑通”一下冲着京兆尹跪了。
无论背后主使是谁,他都脱不了干系。
京兆尹敲了下“醒木”,威慑道:“顺安,天理昭昭,罪证皆在,你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谁人派你去订了这些东西,戕害了孙姨娘腹中胎儿!”
顺安身子一抖,像是根煮软了的面条,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
“回大人的话,是,是……”
他嘴唇抖了抖,终于吐出一个名字:
“是世子爷让小人去做的!世子爷想要休了夫人,便寻了这个法子,派小人去做了这些事啊!大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求大人网开一面!”
郑氏心中一惊。
白芷眼中浮现畅快。
事情总算要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可张静婉盯着顺安这副和盘托出的模样,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顺安和守成是侯府自小培养绝对忠诚于邵牧的奴仆,正如她身边跟着的白芷。
邵牧会派他去做这些事,也说明对他非常信任。
顺安怎么会直接就招了?
有哪里不对劲。
张静婉毫不松懈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说完这些,便猛得磕头,嘴里嚷嚷:“小人是迫不得已的,求大人网开一面。”
磕头声音之大,地上已有血迹。
京兆尹见再让他磕下去要出人命,便让人上前阻止。
话还没问清楚,这最关键的证人可不能死了。
两名差役一左一右上前去架他。
胳膊被拽住的瞬间,顺安突然发疯一样死命挣扎了起来。
“真的是世子爷,真的是世子爷!小的是被迫的,小的是被迫的!”
他疯癫的声音在公堂上回荡,尖锐又刺耳,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说去高门贵户做奴仆,跟着主子吃香喝辣,赏钱拿到手软,可瞧瞧,这当了奴才,命就成了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