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的表现,实在很符合高智商精神病罪犯的特点。
很难说这类精神病罪犯与情绪不稳定的精神病罪犯哪种更难缠。
要是苏格兰在下一秒举着刀叉,彬彬有礼地对一具尸体说“我开动了”,库拉索也只会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并不知道库拉索在想什么的苏格兰见人沉默,想了想,基于对方失忆后可能会有的行为反应诈她道:“有空的话,我们来聊聊你从警视厅回来后做的那些任务吧。”
库拉索有一瞬没维持好表情,“你是在探听别人的任务吗,苏格兰?”
尽管只有半秒,仍捕捉到那一抹不对劲的苏格兰不留痕迹地挑眉,答非所问,“别紧张,我说过,我的嘴很严的。”
真的有鬼?
回头就把这点告诉zero,同为情报组,他那边应该能更好查到库拉索这段时间做的任务。
判断出库拉索不会把他们的这段对话告诉朗姆后,苏格兰见好就收——事实是他也不清楚库拉索在做任务时私下犯了什么错,“我等会还有任务,今天先这样吧。”
没多久,库拉索就借着共同做一个任务的机会,主动找上了门。
彼时苏格兰依然不知道库拉索到底是在哪个任务中犯了什么错。
没办法,库拉索的任务由朗姆直接颁发,过程全靠库拉索一人执行,从不叫底层成员支援,导致波本能查到的线索极其有限。
但没关系,能让组织成员变脸色,害怕被别人得知的错误也就那么几个。
经过多轮谜语人的语言艺术后,苏格兰窥见了真相。
库拉索,似乎是在某个任务中有意识地放跑了要灭口的任务目标,并且是在朗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确定确有此事的苏格兰有点惊讶,他以为库拉索犯的错会是隐瞒任务情报,与别的组织勾结什么的。
毕竟没有一个组织成员会特意放跑任务目标,除非是拿目标当饵,要引出目标背后的谁。
就连卧底,在无法百分百保证自身不暴露的情况下,也是会狠下心,做到全部灭口的。
这点上,FBI和CIA的卧底甚至会有合法的“杀人证”。
苏格兰很快发现,失忆后的库拉索与别的组织成员比,是变得有那么点不一样。
苏格兰并不会因为这点不一样就轻易改变对待人的态度,他佯装是个抓住组织成员把柄的野心家——这样的人在组织里很常见;苏格兰提出与库拉索合作,他帮忙掩盖库拉索的“失误”,而库拉索则要告诉他一些普通代号成员不了解的情报。
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顺利。
不过前不久,波本从自己近期执行任务的蛛丝马迹中推断,朗姆不止在怀疑他们几个威士忌酒,很可能也怀疑上了库拉索。
嗯……苏格兰想,这可能就是与幼驯染在同一个组织里卧底的唯一好处了吧。
情报总是多方位的,还不用担心谜语人。
“你想怎么做?”
听到库拉索的声音,苏格兰收拢所有思绪,“就像在长野的任务一样,我们‘合作’的很好,不是吗。”
起初,在长野的寺庙里,苏格兰并没有认出易容面具之下的是库拉索。
直到老住持一言不合掏出冲锋枪,多方人马陷入混战,苏格兰才从库拉索那收到了一丁点提示。
是以他和zero放过了西目久,没有借混乱的机会,把人送回到警方那。
“现在我也有‘把柄’在你这了。”苏格兰说出事实,“如果被朗姆知道我对长野的试探有所防范,我想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可能又要被朗姆怀疑吧,但你会怎么样呢,库拉索?”
会死。
库拉索无比清楚。
一步错步步错,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凭内心对组织成员的反感,隐瞒自己彻底失忆的事。
在发觉组织并未察觉到自己彻底失忆的事后,库拉索是庆幸的。
她依靠自己的习惯,也顺利执行了几个任务。
然而某天,库拉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任务需要接触了任务目标家里的小孩。
任务完成灭口目击人员时,看着哇哇大哭的五岁幼童,库拉索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