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你知道你很危险吗?”
“我知道,但南楚同样危险,”嬴抱月面色沉静,似乎看不见姬嘉树激烈的反抗。
她的目光落到沙盘之上,手指掠过澜沧海,沿着她当初去南楚的路线一直往前。
“孟诗不知道到边境了没有。”
姬嘉树一个激灵。
“孟诗还是回去晚了,”嬴抱月的指尖定在了南楚都城旁那座山的位置,姬嘉树望着那个地方心头一紧。
那是稷下学宫。
“孟诗没有赶上,我希望你能赶上。”
姬嘉树抬头望着嬴抱月的眼睛,两人相视无言。
“能赶上吗?”
“我不知道,”嬴抱月咬紧牙关,“所以我们都要抓紧时间。”
就跟昨晚的事一样,如果有的事注定要发生,那么谁也不知道能否来得及。
“你先去见你的母亲,然后去南楚王宫送信,随后立即去稷下学宫。”
“时间紧急,”姬嘉树深吸一口气,“我不回家了。”
“不,回去一趟,”嬴抱月抓住姬嘉树的衣袖,“世事无常,能去见一面就见一面。你父亲也说了,你母亲在等你,万一……”
有些话她实在无法说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
万一是最后一面呢?
“好,我明白了,”姬嘉树眼圈有些发红,“可是我不能离开你,宫里……”
“我只能让你去。”
嬴抱月打断姬嘉树的话,她望着少年的双眼,“嘉树,我只能相信你。”
姬嘉树僵住。
“阿稷去了西戎,南楚我只能交给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去南楚,我想去见师父一面。”
“可我不能走。”
她现在必须坐镇阿房宫,无法离开。
“我明白了,”姬嘉树握紧双拳,“我这就回去。”
“抱月,我是你的分身,”他轻声,“我会替你办到你想要的所有。”
他和李稷,都如同嬴抱月的分身。
如今天下动乱,一南一北,分赴各地。
一夜未眠的嬴抱月双眼也有些发红,“你一定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