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眼里他是民。
华中阳是乞丐出生,他能体验到最穷苦人民的遭遇,他能体验到弱者的卑微,正如之前县城大开宴会,他在斗鸡场上与鸡斗。他也能体会到恶人的爆虐,也能体会到官家公子哥的玩乐心思,毕竟,那次的对象依旧是他。
但曹春生不能,他无法感同身受。
他只是看着别人可怜,看着别人无能的模样而激起了深处的怜悯之心。
无论是女儿被奸杀的老婆婆、抑或是被耍弄的书生、又或是等着死亡的老农。。。。。。
这些人,都只是触动了曹春生的怜悯及不爽。
他不爽这事。
就要合适的时间掀油锅。
不过这次的油锅却不是他来掀。
华中阳看向捕快,随意道:“你我共事许多年,我也不为难为你,等我一时片刻后我在来这儿受拷,怎样?”
那捕快看着他身后的血幕,喉咙咕咚一声,使劲的点点头。
“多谢。”
华中阳笑出两排黄牙:“尹学。。。。他人呢?”
“北山坊春花楼!阮鼎阮大人在那开宴!!今日是一月二十一,是阮大人八十大寿,县城里有名的官员都在那儿聚会。你若是去的话,他们都在。。。。。”
“他们都在?”
华中阳低着头,眼神平淡道:“哪个他们?经常欺负你,我,他的他们?”
“。。。。。。。”
捕快没有回话。
华中阳抬起头,周围官员、鸡女看着见他背后手臂化作的恶鬼,都纷纷的缩在角落不敢言语。如今入了夜,墙上火烛不自觉的摇晃数阵,楼梯传出啪塔啪塔的脚步声,那些官员小心的探出头,紧接着一根手臂自他们喉咙中窜入,直直的拽出心脏扬长而去。
华中阳咀嚼心脏,跨刀提腿,走出梅鸡窟。
鸡窟的隔音效果也算不错,即便上面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底下依旧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如今夜半无人,只有门口三四个捕快和一个司农麾下的小吏伸出脚在一个老农身上来回踩踏。
“放粮?!”
“你个老东西也敢来这儿说话!”
“我们县城的粮食都不够吃,如今老子这个粮吏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肉食,你个在乡下给我产粮的贱农也敢这般叫喊!”
“如今冬麦都发了苗,你个老东西不去地里照顾粮食,偏偏想到县城来讹吃的,真以为老子是吃素。。。。。”
嘭~!
一声皮肉响将小吏的话语给打断。
华中阳抬腿揣倒那喝醉酒叫喊的小吏,长刀迎着风雪斩落颗酒红头颅,其余捕快刚要做动作,几根手臂随即伸长贯穿他们的胸膛,将心脏拽出。
他弯下腰捡起令牌。
上面刻着杀渔卒百人将曹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