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上了?”巫川男张开血口,凌冽的目光盯着曹春生手中的诛邪剑,接着伸出长舌舔舐一圈嘴唇。
“让你的人停下。”
曹春生冷冷道。不过他看着血屠夫身上溢出的血人虚影,心里骤然咕咚一下。
自家猖兵实则是鬼。
那血人虚影举手投足之间,都附带着十巫之力,除去佛鬼这家伙不受影响外,几乎他们的攻击都要避开,不能与之硬冲,不过猖兵们受过星君的赐福,身子表面披了层火毒衣,那些血屠夫也不敢硬上前去斩杀。
如今僵持许久,猖兵的法令也快消散。
曹春生不着痕迹的朝巫川男背后撇了一眼。
他背后,原本的光轮溃散,跟着被融化了的血污一般黏在背后,一直往底下滴着血水。
“停手?”巫川男舔了舔嘴唇:“号令猖兵、水德气环绕、斗法能力还这般高超。。。。。。我这次过来本来只是为了收集些血水来污浊阵法,没想到捡了个大鱼。”
“若是杀了你,梅花县的杀渔卒不又损失一重将?”
“你要破坏两地友谊?”
“哼,杀渔卒的官都他妈该死!”巫川男冷哼一声:“什么时候都没有永远的友谊,你开元仙朝如今摇摇欲坠,周围到处都是等着分食的秃鹫,我不过是提前动身而已。”
“去你妈的。”
曹春生手腕一抖,诛邪剑斩过巫川男胳膊,本要点在他胸口时,却被其红色甲胄的突起给卡住。
“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哼!有你好瞧的!”巫川男鼻翼窜出两道汹涌血气,凝练如实般的旋绕成环,曹春生皮肉一抖,窜出的剑气随即斩破血环,接着气势不减,刺在巫川男背后不落的残破光轮上面。
他有不详的预感,这个光轮才是十巫之力真正的危险。
剑光疾驰的同时。
巫川男背后的残破光轮突然轮转,跟着刚才一样,化作无边血污将剑光吞入其中。
“没有用,我是无敌的。”
巫川男狰狞面目似恶鬼,雪花和血水在他眼中交织缠绕,他攥紧手中斩马巨刀,本想挥落时却被一道自下而上的剑光斩破了刀身,破碎的铁刃花了他的脸颊。
“吞了我的剑光,有种再吞老子的拳头!”
曹春生早就杀红了眼,他松开三山诛邪剑,一旁的血屠夫本想趁机盗走,但刚碰上去的时候身子就化作一滩血水融化,那佛鬼和老墓鬼趁机斩杀了最后一位血屠夫,紧接着身子就化作光点融入曹春生携带的道印之中。
“我的血屠夫!!!”
巫川男目眦欲裂。
但迎接他的只有臂铠轰鸣炸响的声音,以及暴雨梨花般的拳头,昏暗的月光之下,九尺高的身躯在雪中好似一头矫健的豹子,灵活步伐,左右腾挪,炽热的吐息混杂着斑驳的拳影,在无数道击打之后,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在某一刻骤然变化,繁华的拳影化作简练,紧攥的拳头探出两指,如厉刃般划破巫川男背后残破的光轮。
接着剑光纵横,硕大人头冲天而起。
血污沾染白雪,脚步声吱呀作响。
“来迟了。”
慧觉周身浴血,漫天的风雪将原本身上的血污所覆盖,不过他那被刀斩开的头骨,里面蠕动的血肉随着他的呼吸,在周围显得格外清晰。一旁的石渡悟披头散发,鲜红的腹腔夹杂着破碎的刀刃,通红裂开的唇角任由血水浸湿嘴皮,皲裂的五指攥着一柄断头长枪。
两人一个头颅滴血,一个用枪杆杵着身子。
均咧着笑。
“大人,我等救援来迟,求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