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生哈。”
安书铭熟人似的打招呼,脸上完全没有昨天的惊慌,他身后几个着甲的护卫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脚尖沾染泥土,甲胃上还残留着十几滴干涸的血痂。
“昨天来的急,今天补偿你些礼物。”
“拿着哈。”
安书铭热情的凑到曹春生旁边,转身从后面接过一个小礼盒塞到他里。碍于他县长的身份,曹春生只能忍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郁香臭,嘴里不断推拖着。
宋宜心看了一眼缓缓起身,面色不善的五斗道长,伸手拽了拽曹春生的衣襟:“师弟。。。。师弟。。。。。”
“拿着吧。”
五斗道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曹春生侧过身子,手里拿着被安书铭强塞的盒子撤到一旁,连带着想看热闹的宋宜心、晨宜合。
“你怎么又来了?我昨天不是杀了些人吗?”
五斗道长有些无奈,他挥袖打落周围久聚不散的浓香,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清楚了,我只管观里的事情,如今邪魔从你的人看管的三水监狱逃窜,这该是你要负责的!!”
“我知晓,知晓的,这次不是为了这件事。”
安书铭一点也不见外,伸手扯过一旁的木椅,掀开金袍就坐了下去,还动了动被夹住的屁股。
“师傅,外面来了好多侍卫。”
晨宜合得了曹春生的示意,忽地朝树下叫了一句。这个十岁的小家伙看着沉默,但到关键时候第一敢出声。门口零零散散的站了几个全甲护卫,均紧攥着水精铁剑。
“嘿嘿,如今时间特殊,我需要些护卫。”
顶着五斗道长杀人的目光,安书铭手微微抖动的捻起石桌上新炒的野山茶,塞入口中仔细咀嚼。
新茶刚炒。
很苦。
“你堂堂一县之令,身上的水德气可非常人能破,护卫?哼!”五斗道长唇角微动,观门口随即浮现一抹又一抹油墨色的雾气,瞬息之间就笼罩了道观四周,连带出一阵哀嚎。“你想用那最后一次帮你的机会?”
“不想用。但我依旧希望明天我走的时候,能有人看住梅花县,看住邪魔的捣乱。”
“不想用。。。。你就来强的?”
咔嚓。
木椅被安书铭的重量压断。
五斗道长的话语也蓦的一停,他看着面色低沉厉害的安书铭久久不语。
“县里才评的三好,如今又爆发了邪魔之乱。”
“本招李。”安书铭丢开扎破金袍的破碎木椅,嘴角碎碎念叨:“你来了梅花县十多年,这些年虽然咱相处的不怎好,但你要什么我基本上都满足了你,无论是三水渔民的幼童、野人的。。。。”
“够了!”
五斗道长忽地叫了一句,他盯着面前和善的安书铭,嘴里蹦出几个字。“最后一次,莫要让我鱼死网破,你这县令的位置有的是人想要。”
“多谢。”
得了承诺。
安书铭也没了之前的和善,叫人放下备好的礼物后,就急忙忙的穿过浓厚的油墨雾气,没了个影子。
“师傅有些事,这些东西自己看上什么就拿。”
长吐口浊气。
五斗道长看着安书铭离去的背影,五指攥的咯吱作响。也不管正懵着的三个徒弟,抬腿就往大殿走去。
“师傅经常这般吗?”
“。。。。。嗯。”
晨宜合、宋宜心回答的很生硬。
夜已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