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远处道路上激起尘土飞扬,一队马匹朝码头飞奔而来。
彭方下马,走到船前拱手相迎:“不知太守大驾光临,迎接来迟,还望太守大人见谅。”
王行筠呵呵笑着:“此事不怪你,是本官想要打那些农民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没有大张旗鼓,此次路过灵宝镇,一是想借宝地歇息,而是想借些兵力,以助本官剿匪顺利,若是成功,本官自然会参本上奏朝廷,嘉奖通州上下才是。”
这一路上,王行筠就是靠这一套话术,打劫不少地方官府。
他本就是通州太守,是县令的顶头上司,而来,灵宝镇以北的除害会,全部百姓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万人,如今王行筠带着一万精兵前往剿匪,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呢。
这事就像是押注必定会赢的赌局,不管是因为什么,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官府会拒绝王行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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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方一听,脸上露出喜色,立马追捧道:“太守大人公义!总算来剿匪了!还请太守大人下船,县衙已经备好酒水,今晚就在此歇歇脚,明日再去吧!”
王行筠正有此意,此时还是冬日,又快过年了,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辛苦,哪有在太守府中吃肉喝酒,赏美人歌舞来的痛快呢!
很快,彭方就把王行筠和一干随从给迎入县衙,至于那一万精兵,灵宝镇太小,容不下他们这些军人,便让他们留在船上,由当地豪绅富商资助送来食物和酒水。
当晚,王行筠及其随从在灵宝镇县衙喝的烂醉,被邀请而来的富商豪绅,狠狠地出血一回。
彭方和何冬武,一方面马不停蹄地派人前去阳和县城报信,一方面也终于弄清楚王行筠的老底。
“好个王太守!”彭方一声冷笑,把黑甲兵探查的结果拍到桌案上,室内烛火晃荡,炭盆燃烧着,何冬武也跟着骂道:“那些当兵的,都是被新拉来当壮丁的,叫他们去送死呢!”
“要是连先生真是普通草莽,也许就被这王行筠给糊弄住了!”
“我已经派人连夜赶往阳和县,说是一万精兵,实则连三千人都不到,依我看,这个王行筠就是想借此机会再捞一笔,真是掉钱眼里了!”
几人商讨到半夜,原本打算在酒中下药,直接送王行筠去死,谁知道这人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连纸老虎都不算,兵是路上随便拉来的壮丁,他只想从路过的官府里捞一笔。
刚好今晚又以剿匪名义恐吓灵宝镇富商豪绅,从他们那里弄来一笔钱。
第二日打造,彭方准备好东西,打算送王行筠上船前往阳和县,只要去了那边,定要这王行筠有去无回。
谁知道这人竟然装作腹痛,叫其下属率领精兵前往,他则留守灵宝镇坐等消息。
也罢,彭方心中冷笑,又添些粮食送这些人上船,从这里到阳和县,走水路再转陆路,最快两天半的功夫。
徐令那边一早就收到消息,通州太守王行筠纠集人马前来剿匪。
此消息一出,众多百姓反应不一,有害怕的,也有要迎战的,徐令观察一下,发现百姓战意高昂,一个个都想要守护当前根据地的成果。
这也不能怪百姓倒戈太快,毕竟徐令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就说这几个月时间,阳和县城的豪绅地主被他尽数剿灭,能改造的就改造,雍朝建立如果之久,这些百姓还是头一回尝到脖子上没骑人的快乐感觉。
从前在他们头上,有地主,有官吏,有豪绅,哪一个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对抗的,还动不动就沦为佃农、卖身为奴。
百姓们心里头苦啊!只是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苦过来的,也就没人能说些什么。
可如今,他们跟着除害会,才知道什么叫做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是不曾见过光明,永恒地沉浸在黑暗也很不错。
可一旦让老百姓尝到了甜头,他们就再也不想回到之前的苦日子了!
除害会主持给他们分田,真正做到了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男女都有事干,家里的娃子能免费读书。
冬日里没粮,除害会这里有活干,修桥铺路,只要有手有脚能干活,就不怕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