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忠这人如同其名,祖辈忠诚,也因此被元丰帝信任,得以世代镇守边关。
他路上见到除害会,始终有些不屑,觉得这就是一场普通的骚动,进入阳和县境内后,他虽然有些诧异这里的气氛,可仍然觉得这不过是小儿过家家酒,不过些许时日,朝廷就会派大军前来镇压。
此时,杨自忠看着徐令,谨慎地道:“在下杨自忠,还未问恩公尊姓大名,救了我杨家数口,救命之恩,需得立碑酬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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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拜俯身,徐令连忙扶他起来。
衡草老人曾说过杨自忠这人,忠心耿耿,武如霸王,心如比干。他和一般有勇无谋的武将不一般,这人有勇有谋,若是能收服,肯定是一员猛将。
被徐令命人带到此处,杨自忠比文人还像文人,文绉绉地自报家门。
徐令一改客套,单刀直入,开门见山道:“杨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谁,想必你已经清楚了,这次救你一家老小,请你们前来,就是想请你给我当将军,共谋天下,打进京城,推翻雍朝,你是愿,还是不愿呢?”
杨自忠脸色一黑,一点都没想到徐令会这么直白。
“这…”他顿了顿,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夫人李小燕。
李小燕接替丈夫道:“若是我夫君说他不愿,徐先生会杀了我们吗?”
徐令摇头,“那倒不会。”
“那你会放我们走吗?”
徐令笑笑,对她道:“夫人这性子倒是爽利,你们若是想走,我倒也不会拦着,只是令郎病情严重需要稳定,留在此地过个好年再走,如何?”
李小燕不置可否,他们被请来,肯定不是戴惜言口中所说的理由那么简单,见他们一家忠义,不想见忠义之士枉死,所以费尽劫囚车,把他们给带来。
李小燕知道自己男人有点本事,这人想造反,又在招贤纳士,肯定是看上杨自忠带兵打仗的本领。
她知道自己男人的性子,要是在这说破,肯定会不管不顾地拒绝,到时候闹着要走,万一人家不好说话,不放他们走,打起来儿子怎么办?
所以李小燕顾及着杨自忠的面子,又不落徐令的面子,拖延时间,打算先留着考察一下。
徐令也没急着让杨自忠立马上岗,请人给他们一家安排了住处,又问李小燕家中需不需要地,李小燕也暂时婉拒了。
杨自忠一家老小,死的死没得没,原本也算是一州太守,落得这个下场,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被人领着去了一处房屋,这里的屋子造型也怪,一排排的民居,错落有致,与隔壁离的也不远。李小燕问清儿子的去处,和丈夫进入房屋,未来一段时间,这里就是他们的住处了。
屋子里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别的再也没什么家具,带他们来的人嘱咐熟了,要去找村长领被褥什么的,又交代几句,便匆忙离开这里。
李小燕知道,每日逃荒来的百姓不少,下着雪,这些人都需要安置。
杨自忠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床上,伸出手指敲敲打打,“这是什么玩意,比军营里的地都要硬,能睡人?”
“这人笑面虎一样,也不知道卖什么关子,说的好听,要放咱们走,只怕等儿子病好了,咱们想走都走不了!”
杨自忠在那里说个没完,李小燕站了一会,喃喃道:“这里再不好,要是姑母他们还活着,能跟着咱们一起来,该有多好。”
他就突然不说话了,过一会又道:“我要进京,见陛下,请他洗去咱们杨家的冤屈!”
李小燕哼了一声,他们家的人,世代镇守边关,战场上杀来杀去,哪家都有死人的。就是没死,也活不到寿终正寝,她爹死的早,她公爹死的早,闹出事之前,李小燕提早让几个叔叔先离城。
谁知道这也成了给他们定罪的罪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