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我是幻想他出来提醒自己现在很危险,很不安全的。
我朝他笑了笑:“不会的,经常有人跟我这么说。”我看着手掌,“我死前的幻觉,怎么可能是你。”
这个场景又是熟悉的。
在几个月前,也是在那道门前,我幻想出了黑瞎子和小满哥。
他们是我在意识模糊、差点因为低温死掉的时候,幻想出来的“救星”。
我后来也时常想起那段幻觉,或者说是梦。那也是我的恐惧,我的担忧,我十年以来心底最深的绝望。
但归根到底,他们只是我幻想出来跟自己对话的形象。
他们终究,还是我自己。
我眯起眼打量眼前的张海客,他也是一样。
“你从瀑布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你失去了意识,血流了太多,没有止住。”他说。
张海客的语调很冰冷,我觉得我听到应该紧张一些,毕竟是要死的人了,但我的心里十分平静。
“回答我。”我不想知道会怎么死,我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我为什么会看见你。”
我可以幻想出任何一个人,闷油瓶,胖子,老四甚至是人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此刻都比张海客让我更想见到。
如果非要是张海客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或者说我自己,有比说遗言更重要的事要告诉自己。
我想到他的身份,心里的平静突然被打破,开始不寒而栗。
关于张家吗,还是关于闷油瓶。
张海客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他道:“你想见的人,很快就能见到了。”
“什么人。”我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
张海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这里是他的终点。”
是小哥,我很确定,一定和他有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确定是幻觉的关系,我的焦躁变得很不想控制,我几乎是听到的瞬间就揪住了张海客的领子。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发抖:“怎么回事,这里到底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张海客没有任何反抗,一点不像是他该有的样子。
我的幻觉出了问题,我开始怀疑,能不能听到想知道的事情。
张海客掰开我的手,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手被掰开了。
我们对视着,我的焦躁被压制住,转而变成徒劳的担忧。
张海客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这是他跟我最大的不同。
“你来仔细看。”张海客转身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兵们指去,“他们是什么。”
我看向那些阴兵,蓝色的薄雾渐渐散开一些,我看到了一支浩大的队伍,但不是阴兵。
他们不穿铠甲,穿着暗色的长袍,不是马脸,而是戴着像是壁画里的那种面具。
他们浩浩荡荡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向他们的脚下看去,只有模糊的雾气。
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们已经快要走到我们面前。
张海客说:“他们看不见我们。”
我心说看不见你是正常的,你是幻觉。那我呢,我自己难道也是幻觉吗,还是他们才是幻觉。
我的身体疲惫至极,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麻木,我看向自己的脚,也和他们一样。
我动不了了,也不想动,全身的感官只剩下眼睛可以看。
我看到他们走到了我的面前。
走在最前边的一个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袍子颜色要特别一些,面具上的花纹也更加繁复。他手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