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过雷劫阵,”玄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那是单系的。九叠阵……”他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星图的光纹在掌心炸开,“操,第三重是因果锁魂阵——周无算拿自己的寿元当阵基!”
苏婉的因果律视觉突然泛起金光。
她看见两条金线从玄尘的指尖窜向绢帛,又沿着绢帛的纹路缠成了乱麻。
“他在用推演术反制你?”她脱口而出。
玄尘的额头抵在膝盖上,声音闷得像是从井里传出来的:“在算我解析到第几重。”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的星图转得飞快,“苏婉,去查最近三个月所有进出天机阁的人,尤其是穿青衫的——他们的外门弟子总穿青衫。”
“现在?”苏婉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得她眼底发涩,“砖厂没信号。”
“东南方三百米有个废弃基站,”玄尘扯下她颈间的丝巾擦手,血污在素色绸子上晕开,“你爬上去连Wi-Fi,用林雄的秘书账号进内部系统——他上周改密码时,我听见了。”
苏婉愣住了:“你什么时候……”
“他打电话时,你在给我倒茶。”玄尘歪头笑了笑,星图的光在他眼底暗了一瞬,“快去,我撑不了半小时。”
苏婉起身时,裤脚勾住了一块碎砖。
她弯腰去捡,却在砖缝里看见一张皱巴巴的便签——是玄尘在阁楼塞给她的那张,边缘的金光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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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因果律视觉里,金线的另一端突然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站在天机阁的青铜门前,手里攥着半块玉牌。
“陆飞?”她轻声念出那个名字。
资料里提过,他是天机阁最年轻的推演师,上个月刚破了“黄河龙气偏移案”。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玄尘发来的消息:“查到陆飞的行程,他明天会去城西茶楼见线人。”
苏婉抬头看向东南方的基站。
夜色中,那座锈迹斑斑的铁架像一根刺向天空的针。
她把手机塞进卫衣口袋,踩上砖堆时,听见身后传来玄尘压抑的闷哼声。
转头一看,他正把道种石头按在胸口,星图的光纹顺着石头的裂缝钻进去,像无数条饥饿的蛇。
“小心因果线,”玄尘没有抬头,声音却清晰得像是在耳边,“周无算的推演术能顺着信号找到你。”
苏婉爬上基站铁架时,风突然变大了。
她扶着生锈的横杆,掏出手机的手被冻得发僵。
通讯录翻到“陆飞”那一页时,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消息——是玄尘发来的定位,标着“城西茶楼·二楼靠窗”。
她的拇指悬在“拨打”键上,听见风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吱呀声。
低头一看,基站的铁架正在轻微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钢索爬上来。
在因果律视觉里,金线的另一端突然收紧,陆飞的脸在手机屏幕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苏婉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基站铁架在风中发出低吟,苏婉的指尖几乎冻得失去知觉。
手机贴在耳边,电流杂音里传来青年略带沙哑的男声:“苏小姐?”
是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