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冻得嘴唇有点儿发抖,主要一半原因是气的,气得她眼睛冒火,根本没想到常清静竟然变成了这样!
而常清静冷着脸将她塞回鹤车里的时候,好像又不愿再看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阖上了眼睡着了。
男人是蜷着睡的,面色铁青,好像在和谁置气。
他梦到了宁桃。
梦到了王家庵的水稻。
稻田里,她捧着泥鳅在朝他笑。
“小青椒——你看!!”
又或是梦到了她故作大方地唱着山歌:“妹妹你做船头哦,哥哥你岸上走。”
梦里,还是十五六岁年纪的他,他们并肩坐在石阶前看星星,但下一秒,他又梦到了王锦辉,梦见了那个小和尚。
他拔剑,杀了他们。
最后木然地站在原地,提着沥血长剑,任由泥渍和血水一同流淌,浸湿了道袍。
……
桃桃咬咬牙,凑上前去看常清静的动静。
没想到常清静霍然睁开眼,冷冽如霜的目光正好和宁桃撞了个正着。
现实与梦境交错,他几乎快发了疯。
看到常清静披着一头白发,双目血红,满身戾气地坐了起来。
宁桃猛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儿撞到了头。
捂着脑袋,桃桃口干舌燥地看着眼前的常清静。
常清静瞳孔收缩成了一线,太阳穴突突直跳,眼里跃动着红光。
桃桃硬生生打了个哆嗦,身体先于意识,想要夺门而出。
常清静却更快一步!
一具冰冷的身体覆压了上来。
宁桃“轰”地一声,从指尖到天灵感,全都麻了个遍。
头皮发麻地被常清静摁住了,摁倒在了马车上的地毯上。
他长得太快了,少女被他轻而易举地就圈在了怀里。
这陌生的降真香和冰雪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全身上下包裹得滴水不漏。
小姑娘的柿蒂花裙摆铺散开,发髻散乱。尤其是刚刚淋了雨,单薄的纱裙紧贴着肌肤。
他峻膝沉腰,单膝压住了她的腿,膝盖抵进了她裙子里。
桃桃差点儿就被这陌生的感觉,这扑面而来的异性的气息给吓哭了,嗓音也带了点儿哭腔,眼眶通红,哆哆嗦嗦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丹田内灵气滞涩,穴道被人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