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台的精锐们无声地驻守在关键位置,眼神锐利,气息沉稳,如同磐石般拱卫着中心区域。
赢逸的船缓缓靠岸。他率先走下舷梯,一身简洁的深色常服,并未穿着象征龙影的御神袍,意在减少一些形式上的压迫感。
水户和纲手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水户神色平静,感知力却已悄然覆盖全场;纲手则穿着白大褂,拎着一个医疗箱,神情专注中带着医者的严谨。
旗木朔茂按着刀柄,落后半步,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
医疗帐篷区域,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那些辉夜一族的幸存者们,原本或坐或躺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晒太阳,接受着医护人员的例行检查,此刻却如同受惊的刺猬,瞬间绷紧了身体。
男人们下意识地将女人和孩子挡在身后,尽管他们个个面带菜色,伤痕累累,但眼中却爆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凶光,死死盯住赢逸这一行不速之客。
尤其是那个断臂的辉夜骨岳,他挣扎着站起身,独臂紧握成拳,骨节发白,眼神中的警惕和敌意几乎化为实质。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抗,海风的呼啸仿佛都变得刺耳起来。
赢逸停下脚步,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上,目光平静地迎向辉夜骨岳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辉夜族人,将他们的疲惫、伤痛、恐惧以及深藏的绝望都看在眼里。
他的眼神中没有怜悯,也没有轻视,只有一种沉静的审视和理解。
片刻的沉默后,赢逸才用不高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开口,打破了僵局:“我叫赢逸,是涡之国龙影村的龙影。”
龙影!这个词让辉夜族人们出现了细微的骚动。他们显然听说过这个新兴势力的名头,但没想到其首领如此年轻,并且会亲自来到这座海外孤岛。
辉夜骨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嗬嗬声,像是砂纸摩擦,他用沙哑干涩的嗓音回应,带着浓重的敌意:
“龙影…哼,你们想怎么样?把我们圈禁在这里,是打算像雾隐那些杂碎一样,慢慢折磨我们,还是等我们放松警惕再一网打尽?”他的话语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充满了不信任和攻击性。
他身后的辉夜族人也纷纷露出愤慨和决绝的神色,仿佛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面对这充满火药味的质问,赢逸并未动怒,反而语气依旧平稳:
“如果我想对你们不利,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纲手大人和她团队的医术,想必诸位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他侧身,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纲手。
纲手上前一步,神色坦然地看着辉夜骨岳:
“你的断臂伤口感染严重,若不是及时清创缝合,加上特制的抗生素,现在恐怕已经危及生命,还有那两位肺部进水的重伤员,如果不是用查克拉维持他们的呼吸,他们也撑不到现在。”她的话语直接而有力,点明了事实。
辉夜族人们一阵沉默,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些忙碌的医疗忍者,又看向自己身上被妥善包扎的伤口。事实胜于雄辩,这些天的救治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