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闯入者猝不及防,被恶臭迎面击中,猛地捂住口鼻。
窗帘被拉得死死的,地上到处是散落着的空酒瓶。
一道人影颓唐地靠着沙发,瘫软在地上,正是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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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斯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画家,顾林、卡尔朋友)
压抑了一个月的怒火和担忧在此刻轰然爆发。
“哗啦——!”
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向那滩“烂泥”,格里斯破口大骂:
“卡尔·加西亚,你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到什么时候!”
“顾林死了,他死了!这是现实!”
“你他妈给我认清现实好不好!”
卡尔神情恍惚地抬起头,茫然地辨认眼前暴怒的身影,声音沙哑得不成样:
“哦,是格里斯啊……”
见状,格里斯额角的青筋跳动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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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人清醒些了,
两人背靠着背,沉默地坐在地板上,四周是散乱的空瓶。
“要去中国看看顾林吗?”
格里斯仰头盯着天花板,声音低沉沙哑。
“……”
卡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卡尔,”
格里斯的声音放得很轻,
“顾林在天上看着呢。”
“别让他失望,行吗?”
卡尔猛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那阵几乎要撕裂他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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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林墓地。
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
卡尔死死盯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笑脸,胸膛剧烈起伏着。
终于,他不甘地“抱怨”着:
“你不是经常说‘祸害遗千年’的吗?!”
“顾林!你这个大骗子!你他妈怎么……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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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抬起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