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屈辱的,便是那次发情期,被她锁在实验台上,切断抑制剂,全网直播我的狼狈与挣扎。
弹幕里是贵族雌性们刺耳的讥笑与下流的调戏,而她,倚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笑着将我“明码标价”。
那一刻,我不仅是她的玩物,更是整个上流社会眼中的笑话。
身体的痛苦尚可忍受,但精神的屈辱如如万蚁噬心,每一刻都在啃噬我的灵魂。
我无数次在深夜望着天花板,问自己为何活成这样。
我看着她那张美丽却恶毒的脸,恨意如同疯长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几乎要窒息。
我终于明白,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我引以为傲的学识、我的尊严,一文不值。
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有恨。
我以自毁的方式,用三十四处刀伤,换来了与她的离婚,换来了自由,也换来了雌皇所谓的“补偿”——科研院首席的位置,家族的些许好处。
可那些伤痕,外在的,内在的,早已深深刻入我的灵魂。
我夜夜从噩梦中惊醒,耳边回荡着她们的讥笑。
我变得阴郁,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将所有的精力投入“欧米伽摇篮”项目,我要掌握足够的力量,让那些曾经轻视我、践踏我的人,再也不能随意摆布我的命运。
我告诉自己,纪玄霜,你只是暂时被碾进泥里,但绝不会永远跪着。
我原以为,我会带着这蚀骨的恨意,直到生命的尽头。
直到……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以一种全然陌生的姿态。
当我收到雌皇密令,要我前往荒星确认虞从梦的孕情时,胸腔积压了太久恨意瞬间翻涌。
机会终于来了。
那个将我尊严践踏得粉碎,让我沦为全星际笑柄的雌性,那个恶毒、骄纵的虞从梦,果然死性不改。
在荒星那种地方待了四个月就声称怀孕?
还是双胎?
滑天下之大稽。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星际的生育率是何等低下,荒星医疗条件又极差,她怎可能轻易有孕。
这拙劣的谎言,无非是她试图逃离荒星刑罚的手段。
她以为,凭借她早已被废黜的公主身份,还能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间?
呵。
我几乎是带着一种即将手刃仇敌的快意,接下了这个任务。
我要亲自去撕破她的伪装,将她最后的希望踩灭,让她彻底烂在那片肮脏之地。这是我等待已久的报复。
踏上荒星,空气中弥漫的粗粝和贫瘠,让我更加确信她的处境艰难,因而也更显得她这“孕事”荒唐可笑。
可是当我真正见到她时,预想中她嚣张跋扈、巧言令色的模样并未出现。
她就站在那里,躲在霍司珩身后,怯生生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