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行,斯知博都七十了,保养的再好也经不住半夜被惊醒。
斯见微在阳台摇椅上愣神,发呆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斯见微发现身上多了条毛毯。
今天周六,不上班。
他起来在房间溜达了一圈,没看见阮流苏。
斯见微一下子就慌了,连续几个电话拨过去,没人接。
他手有点抖,拖鞋都没换,拿着车钥匙就要往外跑。
一路跑到地下车库,才看见阮流苏一身暖色毛衣家居裤风衣半敞,出现在电梯口。
“你去哪儿了啊?”斯见微把人往怀里一拽,抱得阮流苏透不过来气。
“你先放开我,别压我肚子。”阮流苏把人推开,给斯见微看手里的验孕棒,“例假推迟十天了,我有点不放心。”
早晨露气重,车库里也有凉。
“不会吧。”斯见微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盯着阮流苏的小腹,缓缓开口,“就那一次是中间退出来戴套的。”
本来说好要孩子的,中途斯见微又后悔了,分开五个月,什么人照顾阮流苏他都不放心,最起码也得到柏林再说。
斯见微腿都僵住,低头给阮流苏系风衣扣子缓解紧张。
“那你那个时候忍住了吗?”阮流苏捏了捏斯见微的手。
他状态很不好,眼下乌青,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嘴唇泛白,手掌心都是冰凉。
“不知道。”斯见微摇头,除了爽,他哪里还记得其他的细节。
他盯着阮流苏,一丝细微的表情也不肯放过,“那你现在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阮流苏摇了摇头:
“以前我例假很准时的,来之前,肚子还有点涨涨的,这次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脸上表情有点颓丧,但想想如果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生命,她又高兴起来:
“没关系的,你走了以后,我可以搬我妈那里去住。”
“不行!”斯见微将人按在原地,绕着阮流苏走了几圈观察。
他没有透视眼,回过神又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去医院。”
开车的功夫,斯见微联系好了最近的妇产科,直接验血检查。
阮流苏没吃早餐,抽血等检查结果的功夫,她又去洗手间验了验孕棒。
“怎么样?”斯见微看着验孕棒,很浅的两道杠,可能怀孕。
斯见微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僵,他心跳得太快了,导致唇色又开始发白。
太难熬了。
他空前地沉默。
阮流苏上前抱着他,用极轻的声音说:
“真的没关系的,你只和我们分开五个月呀,你还能调休回来看我们。”
“那也不行。”斯见微也不敢抱她,手虚空着放,很久才用冰凉的手摸了摸阮流苏的头发,“怪我,我太胡来了。”
焦灼地等待了两个小时,医生进来,笑着恭喜,又叮嘱两个人去把该做的检查做了。
在医院一直待到中午,斯见微几乎都不怎么和人交流,到回家的时候,他手抖的没办法开车,为了安全,他又叫来司机,车上还嘱咐司机开得缓一些,更不要急刹急停。
阮流苏早就发现斯见微的异样,一直忍着,想等回家再说。
回到家,斯见微把阮流苏抱回沙发上,小声说了句:
“我去打个电话,叫煮饭阿姨过来,你就在这坐着,别动。”
他交代完,门一关,就进了书房。
阮流苏也没戳穿他的谎言在书房门口站着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