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洛锦梨看着小二用力关上门。
“嗐,他脑子不太正常!前些天被县令老爷送来的,日日吵着喝酒;再不就是念叨着要媳妇,要孩子。你说说,谁会嫁给这种傻子啊?”
被县令送来的?
洛锦梨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
“姑娘,快去歇息吧,有事您叫一声。”
“多谢。”
最后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杂物间,她便回房歇息。
半夜,她被呜呜咽咽的哭声惊醒。
门紧锁着,上面糊的纸刷刷响动。
谁在那?
洛锦梨彻底清醒了。
“媳妇儿,你、你死得好冤啊。”男人压抑的哭声像在唱戏。
“你媳妇怎么死的?”洛锦梨已打开了门,背到后面的手握住铁耙,居高临下望着他。
“嘿嘿,骗你的,她没死。”邋遢男人仰起头,有些茫然地补上一句:“县令大人才不会杀我媳妇呢,她还有孕在身。”
洛锦梨心里一紧,还想再套点话。
然而他重新抱起一旁的酒罐,目光呆滞,瞳孔收缩,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酒,喝酒……”
见他确实无法交流,她只好关上门。
直到半个时辰后,门外的影子摇摇晃晃离开。
她却睡不着了。
县令为什么要让小二看住这个男人,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县令杀了他妻儿吗?
据陆郢白所说,桃溪城的县令是个惜才之人,从不贪脏。
洛锦梨闭上眼,便是男人那双布满血丝、瞳孔变小的眼睛。
以及最后,他呆滞地摇晃着离开。
“很不对劲。”洛锦梨小声嘀咕。
她已打定主意,一早就去采买,然后立刻离开这儿。
若非预知到的画面不可能如此快上演,她现在就想出城。
天蒙蒙亮,死气沉沉的桃溪城终于有了点人气。
如果忽略时不时传出的咳嗽声的话。
洛锦梨牵着牛车,赶往第一个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