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一次都没有过来打开检查过这座铁处女。
哪怕真的把我的藏身处看成铁处女,他也不应该不检查这里。
“铁处女不能藏身”
那种常识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不通用的。
仿佛在他看来,我藏身的地方就不是个能够打开的器材。
捉迷藏的选手再怎么能藏也不至于藏进光杆挂衣架里——他的态度仿佛在这么说。
良久,他似乎终于放弃,转身离开。
我没有贸然离开铁处女。
片刻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快步进入这间牢房,到处检查是否有变化过的痕迹。
当然不会有。
他背对着这边站起身来,再次遗憾离去。
又过去很长时间,在确信他不会再回来之后,我打开铁处女的盖子,从中走出。
姑且算是逃过一劫。
而且,这样也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我在这里的感知不止是“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
,甚至还可以发挥出“所见即所得”
的效果。
据说狗能够分辨的颜色比起人类更少,因此世界在狗看来是不一样的。
话虽如此,我们却不能说人类看到的世界才是正确,狗看到的世界错误。
只能说双方感知到的世界呈现出不一样的形态。
而即使客观世界在双方主观认知上不同,客观世界也不应该在实际互动中采取双重标准。
就算喝醉酒的人把男人错看成女人,也不可能真的让错看的对象怀孕。
可是,我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本应是“门卡”
的铁钥匙既可以打开铁门、也可以打开木枷;很可能在辰龙看来无法成为躲藏地点的器材,在我眼里就是可以躲藏的地点。
难道说我看到的才是正确的世界,他们看到的就是错误的吗?我无法这么认为。
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甚至还是进行必须以正确认知为前提的科学研究活动的领域,没道理我这个不速之客观测到的才是真正的正确。
在这里很可能同时存在着两种彼此矛盾的“正确”
。
为什么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会在我的身上出现?
当我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与其矛盾的“正确”
之际,事象又是如何在他们眼中具体呈现的呢?光是想想便觉得光怪陆离,像是血管里面有虫子在爬,分不清楚是恐怖还是探究欲。
我悄无声息地移动到这间牢房的门口,然后向外面的走廊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