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也没有叹气,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孟一凡的脑后,就像孟一凡摸汤悦那样,然后温声问他:“你的膝盖会不会痛啊。”
孟一凡沉默了几秒钟,可能是愣了一下,也可能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他低声回答:“还好。”
“情趣归情趣,又痛又伤身就不好了。”
楚河松开了孟一凡的脑后,向他伸出手,“站起来吧,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不应该跪在这里。”
孟一凡又迟疑了一会儿,先是看了看汤悦,才抬起了手,放在了楚河的掌心。
楚河手上稍用力,将人拉了起来,看也不看跪着的汤悦,只是说:“我今天不想做,明天早上你来我房间吧。”
“楚河,”
汤悦哑着嗓子喊了他的名字,“我只是想靠近一点你。”
“我不喜欢被别人勉强或者引诱做任何事,”
楚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孟一凡的身上,“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哦,对了,既然已经跪下了,那就这么爬回自个的房间吧,狗都会爬楼梯,你是个人,总不至于学不会吧。”
楚河这句话,是看着孟一凡说的,出乎他的预判,孟一凡的表情竟然没什么变化,也没流露出要替汤悦求饶的意思。
楚河觉得孟一凡和汤悦这两个人挺有趣的,有时候亲密无间堪比恩爱夫妻,有时候塑料情侣连装都懒得装上哪怕一分。
他揽着孟一凡往自己的房间走,孟一凡走了几步,到底还是不忍心,转过头看了一眼汤悦。
“舍不得?”
楚河明知故问。
“他的精神有些问题,我怕他又闹自杀、真出什么事。”
“楚家这么多人在呢,自打接他回来,我就下过命令,叫人盯着他,眼下虽然看起来没人,但客厅里有监控,有专人看着呢。”
“……有人看着?”
“那不然呢?”
楚河轻笑出声,“不安排人看着他,难道要像你一样,突然发现他自杀快死了,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喊医生在哪里么?”
“你——”
孟一凡看起来真的有些诧异了。
“你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河的脚步踏在向上的台阶上,他隔着披在孟一凡身上的原本属于自己的外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的下属很擅长调查,我感兴趣的事,总不会遗漏的。”
“他现在什么都没穿……”
“不是你帮他脱光的么?”
楚河嗤笑出声,“都是男人,没那么多羞耻心吧?还是说,你想回去救他,用这件我给你的外套?”
“……”
孟一凡默然不语。
“孟孟,我不可以对他太好的,他当一只宠物,还能在楚家活下去,如果真做个人,那你的位置又在哪儿呢?”
“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后悔。”
孟一凡仿佛很艰难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为什么会后悔,我又不可能爱上他,”
楚河被逗笑了,“退一万步讲,即使我爱上他,那以后对他再好一些,也就可以了。
孟一凡,我一直对自己挺好的,我不是会后悔的那种人。”
孟一凡的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但他最后只是轻轻地亲了亲楚河的脸颊,仿佛很怜爱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