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岸了!”费文裕兴奋得跳起来。
隐约的船影,徐徐向东岸移。
“大家准备。”姬玄华抓起雁翎刀系在背上。
河岸有十余座住宅,更远些,灯光闪烁,可能有一两座园林别墅。
河滨泊了三四十艘小船,画船成了庞然大物,在最南首靠上了河堤,首先便跳上三名大汉,两面一分担任警戒,防险的准备相当周全。
架妥跳板,船夫们一阵忙碌,舱内开始有灯火泄出,前舱门开处,鱼贯出来了五个人。
前舱面设了彩棚,本来四周应该悬挂数十盏五彩小灯笼,彻夜五彩灯光闪烁,赏心悦目。但今晚所有的灯笼皆不点灯,前舱面暗沉沉。
“我们到白下园看看。”为首的人向后续出舱的人说:“如无他事,约一个更次才能返回,你们这里要特别当心,严防意外。”
“长上请放心,白下园附近没有人敢撒野。”送出舱的人口气充满自信:“这里是尹前辈的地盘,他对地盘的保护极为小心,任何陌生人在附近走动皆无所遁形,可疑的人休想活着离开,所以这里十分安……”
堤上的大柳树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人影电射而下,眨眼间便上了跳板。
来的不止一个人,三个。
没看到堤上的警卫出现,表示三个警卫凶多吉少。
“什么人?”船头的警卫拔刀厉叱,挥刀直上。
“债主来也!姬玄华!”
“神魔费文裕!”
高黛不出声,挥剑冲进。
一阵大乱,全船骚然。
“啪哒!”雁翎刀一挥,砍断了一根彩棚柱,彩棚轰然倒坍,把在舱面的人盖在下面。
费文裕飞跃超越,人化龙腾登上舱顶,直奔后舱,一剑挑飞了一个登舱顶堵截的人。
高黛紧跟在姬玄华身侧,她对姬玄华有信心,姬玄华攻坚,她捡漏网之鱼,乘虚递剑得心应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姬玄华的雁翎刀很可怕,有如天雷霹雳,从前舱杀入直透中舱,刀过处人体崩裂,家俱舱壁纷纷倒坍,虎入羊群无可克当。
有许多小隔舱,里面传出女人的尖叫号哭,黑暗中难辨敌我,走狗们乱得一塌糊涂。
费文裕则从后舱往前冲杀,他的剑比姬玄华的刀更具威力,仅在通向中舱的走道中,就刺杀挑飞了七个人,恰好到达中舱与姬玄华会合。
他们一面挥剑,一面发出约定好的叱喝声,以免伤了自己人,舱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误伤在所难免,必须以声音显示位置。
“向外卷!”姬玄华沉喝,砰一声撞毁了官舱的左面排窗,跃出外舷供下役男女走动的舷板,劈翻了两个人,再沿舷板向前舱面冲去。
费文裕走另一面的舷板,重新杀向后舱与舵楼。
鬼哭神号,聪明人纷纷跳水逃命。
这种狂风暴雨强盗式的猛袭,震撼的威力大得惊人,胆气弱的人必定魂飞胆落,斗志迅速消沉。
能逃走的男人都逃走了,连船夫也跳水溜之大吉。
三十余名美丽的粉头,全都躲在各小舱内的被窝里发抖。
点起了火把查验尸体,二十二具尸体中,没有生死一笔,没有勾魂无常。
“这狗杂种不在船上。”费文裕冒火地大叫:“狡兔三窟,咱们白来了。”
黑夜中快速狂野搏杀,怎知道所杀的人是谁,要知道死尸是何来路,一查便知到底有没有主脑人物。
“这混蛋是个怕死鬼。”姬玄华大表失望:“他只会调兵遣将玩阴的。我不能白来,债照讨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