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饮宴之前,他认为日后接替叔父辅佐刘玄德父子者,必为白眉马季常。”
“后来见费文伟气度不凡,断定其终有一日后来居上。”
“但大宴之后,但他却断言将来西邻之事,只怕要取决于你麋威!”
说到这,诸葛恪终于彻底作色:
“白眉虽良,但我未尝一惧。”
“费文伟不凡,与他并论也不算辱没我。”
“但凭什么你还要在我俩之上?我不服!”
麋威面不改色,道:
“足下为此动气,大可不必。”
“我素来自认为不如马、费远矣,不过是诸公抬举。”
“依我看,令尊也未必真的高看在下,只是借机勉励你们兄弟。”
诸葛恪闻言又是一滞。
倒是诸葛乔双目微亮,似对麋威这种谦退姿态有些倾心。
于是诸葛恪更生气了:
“高看不高看,一试便知。”
“听闻你有运筹帷幄之能?”
说着,抬手展开案上的帛布。
麋威凝目一看。
竟是一副囊括荆、益、雍、凉、扬、交多州的简图。
诸葛恪:“今日你我就以天下为局,各下三子,分个高下!”
随即从袖中取出一袋色泽鲜艳的石子,放在帛图旁。
三青三赤,正好六枚。
麋威看对方这指点江山的姿态。
又看到六枚疑似雨花石的棋子。
一时无语。
悠悠苍天,此子怕不是犯了中二病!
不过看到旁边诸葛乔居然很有兴趣的样子,又不好发作
行,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今天就陪熊孩子玩玩石子。
便道:“请先。”
诸葛恪当即捻起一枚青色石子,啪地落在地图上一个位置。
益州南部。
或者说,南中。
诸葛恪紧随扬声:
“南中蛮夷素来不服王化,却又贪慕中原之富,偏偏占据山川险道。所以时而顺服,时而叛乱。”
“你主据益州不过五六年,未及招抚南中,便要与曹魏北争汉中,至今未暇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