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不仅要用反王的头颅祭奠自己的双亲,还要确保自己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他许了洛甯保她一世安乐,便不能让自己出事。
他并不全然相信皇帝,也不打算如父亲那样,为了大楚的安稳甘愿让自己成为板上鱼肉,若朝中形势有变,南境军就是他的退路。
这些年,他暗地将父亲当年麾下那些忠心耿耿但被贬被逐的将领都送到了南境军那边。
南境三十万大军,已被他掌握。
陆宥抬手。
暗卫刚想退下,又想起了什么:“主子,青护卫刚传信进来,大公子正在想办法与反王的人联系,可要阻止?”
“不必,让人跟着,等到摸清他手里掌握的人手再动手。”
“留他一条命。”
陆宥眸光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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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甯回到乾明宫的御书房时,刘贵妃和玉玑公主已经不见。
皇帝没提陆宥的事,但对洛甯极为慈爱,问了她在南阳侯府的日子。
洛甯如实回答。
帝王的愧疚可以成为自己的倚仗,陆宥虽然不想让她涉险,但她怎么会让他独自一人面对。
她与皇帝今日才相认,自然生不出什么深厚的父女亲情。
何况当年贤妃的死,虽然有刘贵妃之流的陷害,但若不是眼前的帝王耳根子软,听信谗言,她的生母也不会落得这个结局。
还有陆宥,洛甯想到他后背的那些旧伤,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你今日必定也累着了,父皇让人先送你回寝殿歇着。”
“有什么缺的,只管同伺候的宫人说,宫中若有人敢欺你,也可直接告诉父皇。”
果然,上官瑞脸上的慈爱和愧疚更加浓厚。
“甯儿谢父皇。”
这句父皇洛甯唤得生涩,但上官瑞却很是高兴,连声道好。
他对云儿多年来的滔天愧疚终于有了落处。
洛甯随着方才的内侍往外走去。
“见过公主。”
安福殿外,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
“这些都是伺候您的宫人,今后若有不得心的,只管同老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