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你也知道是奉何应钦的令,迎冈村宁次去徐州的。
“你也知道,这可是战犯。
“一旦我跟他会面的事被公开,那是要激起民愤的。以委座的性子,他肯定是不会认的,何应钦也不会认,到时候只能是我背锅。”
郑介民喝了口茶,深深担忧道。
“我知道。
“但以委座的心思,真就算被人穿了,只要你扛住了,眼下失意,迟早还会得到更大的任用。”吴敬中笑道。
“这要是以前,我自然不怕背锅。
“但眼下这形势一天不如一天,我要下去了,还能不能熬到回来的那一天还另说呢。
“你有什么建议。”
郑介民问道。
“这的确是个麻烦。
“只能是装病了,换个人上车去见他。
“对了,顾安修参谋长不是一同随行吗?他是何应钦的人,有个代表就够了。”
吴敬中道。
“只怕老头子会看穿我这点小心思啊。”郑介民道。
“看穿,只能说你是聪明人。
“你不想跟鬼子打交道,洁身自好,这并不是问题。
“你向来清廉、公正。
“委座对你的声名历来赞誉有加。
“不去见冈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且如你所说,即便委座不高兴,顶多是觉的你耍了小心思。
“但你上了这趟车,万一被曝光了,那就是天下民愤,甚至是遗臭万年。
“怎么着,这趟车都不值得上啊。”
吴敬中琢磨了一番道。
“有道理。
“这车是不能上啊。
“这样你派个人上车,代表一下我和津海站。”郑介民道。
“派谁?”
吴敬中问。
“随便吧,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就行了。”郑介民道。
“行。
“这事就交给我了。”吴敬中点头。
“我下午回京陵,桥山今儿就让他入职吧。”郑介民吩咐道。
“当然。
“警备司令部和总部的文书已经下来了。
“他的办公室我都准备妥当了,就连那个封存的咖啡机都物归原位了。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回津海站。”
吴敬中连忙说道。
“好。”郑介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要陆桥山这颗钉子扎下了,他就可以一点点蚕食吴敬中翁婿俩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