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他来到了分区的水电公司,见到了贾柏松。
“老弟,这是泰安路、新生南路等一带居民的水电缴费记录,你看一下。”贾柏松翘着二郎腿递给他一沓资料。
谷有牛按照洪智有吩咐的几条街,细细看了起来。
“生意不太好啊,大部分用的水、电不多。”谷有牛边翻边说道。
“过去是能赚钱的。
“只是国府迁来以后,各大政军机构耗电巨大,都是免费供水电,给的那点财政补贴也就够水电维修,装几根电线杆子罢了。
“政军层面不说,那些能装的起空调,听的起留声机,装的起彩灯舞池的用电大户,除了一部分有钱人,大多数都是国府的要员。
“别的不说,郑介民、毛人凤的私宅,他们的夫人都是用电大户,一年空调都能吹坏两三台那种。
“但谁敢去收啊。
“你说是吧。”
贾柏松叼着香烟,吐起了苦水。
“看来这买卖确实不好做。
“这家是怎么回事?
“我看周边门牌用水电消费都不高,就她家都赶上外边的小商场了。”
谷有牛指着泉州路一处私宅道。
“这家啊。
“别看这一片都是老宅。
“我们公司有人上门维修过,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这家装了两台空调。
“还有彩灯舞池,留声机,反正洋人那些高端玩意,她家全有。
“根据我们的人说,女主人年纪不大。
“二十岁左右吧。
“长的挺水嫩,打扮很时髦。
“嘿嘿,不用想肯定是哪位有钱人养的金丝雀。”
贾柏松干笑道。
谷有牛默默记下了门牌号,又仔细翻了一通,问了几处后起身道:
“哎,看来水电这行也不好干。
“贾老板,你这份收费单算是当头一棒,彻底打醒我了。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改天请你和章总喝酒。”
说着,他递上了一搭古巴进口雪茄。
“不敢,不敢。
“老弟,都是兄弟,常来常往。
“对了,把你的米粮店铺给我,你的水电费打七……不,免了。
“自家兄弟,哥哥我这点事还是能拍板的。”
一提到章正,贾柏松连忙放下腿,谄媚笑了起来。
“贾哥,那谢了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约。”
谷有牛跟他握了握手,开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