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隆中学校长钟云暴露了,站长要让我上报谷正文去抓人……”余则成眨了眨眼,用意很明显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捞人。
“楼下说话。”洪智有顾不上满脸疲惫,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楼下无人的僻静处,他点根烟提了提神,皱眉道:
“你给基隆中学打电话了?”
“没!
“规矩我还是懂的。”余则成道。
“打了,你现在就该进牢房了。
“老余,时代不一样了。
“这里不是津海,天高皇帝远。
“咱们在毛人凤、建丰的眼皮子底下干活,所有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
“就算你能通风报信又怎样?
“过去咱们打个掩护,红票可以跑北平、保定,也可以从码头走。
“现在呢,四边都是海。
“他们能往哪走?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边潜伏,暴露就是一个死。
“再者,这边地下组织属于华东局管理,你压根儿对他们的工作方式、人物关系完全不了解。
“我猜猜,你是不是想给钟校长打电话,通知他撤离?”
洪智有道。
“确实有动过这个念头。”余则成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他现在还没找到交通站,要办事只能亲力亲为。
“建丰他们三个月前就追查到了这条线索。
“为什么今天才办?
“会不会就是张着网在抓大鱼,或者就是针对你的?”
洪智有道。
余则成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提议上报叶、谷,是我的意思。
“就是为了把你摘出去。
“所以,你必须把情报精准无误,一个字都不能少的报给他们。”
洪智有夹着香烟,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
“明白了。”余则成点头。
“老余。
“你以为我真掉钱眼里了?
“命只有一条,钱是挣不完的,这边是待不久的。
“我希望来的时候,咱们是一块,走的时候咱们还是一块。
“不要小看委座他们的智慧。
“在他眼皮子底下跳舞,是要流血的。”
洪智有郑重的叮嘱了几句,快步而去。
余则成站在原地,双手插兜无力的看着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