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是从西北方向绕过来的。
路上,他就看到了尾巴。
从水屯监狱到红桥大酒店,廖三民大概率会从西北这条回民街过来。
他刻意开的很慢。
然而,并没有遇到廖三民。
“遇到那位同志了吗?”翠平问。
“没有,他可能是坐黄包车过来的,没看到他的汽车。
“水屯监狱离这边近。
“也有可能,他已经进入红桥酒店了。”
余则成皱眉道。
“那怎么办,酒店是肯定不能进的。
“李涯万一张着网等着呢。”
翠平头疼道。
“先去对面的连兴茶楼看看。”余则成也是一脸的发愁。
两人进了茶楼。
刚入座,就看到廖三民从街道另一边径直往红桥酒店走了进去。
“坏了。
“他进去了。”余则成道。
“那咋办?”翠平问。
“来不及了。”余则成用余光瞄了眼另一桌。
那是李涯的暗线。
他这时候去酒店,不是救人,纯粹是送菜了。
“确定救不了?”翠平磕着瓜子低声问道。
“确定。”余则成点头。
“那还坐着干啥,回去得了。”翠平道。
“不行。
“这个时候走明天没法交差,咱们就是来听相声的。
“于宝林的相声还是不错的。
“《卖布头》最近很卖座。”
余则成按捺住内心的不安,一边嗑瓜子、喝茶,一边跟观众一样拍手叫好。
他特意选了个临街的位置。
随便用余光,观察着对面酒店的情况。
廖三民穿着风衣,戴着圆帽,领子立高高的,来到了酒店。
过去组织受到重创时。
他都是通过收音机暗码接受指示。
昨晚的指示,并没有什么异常。
董先生,他听说过。
地下组织的老人了。
声望、资历都很老,甚至在北平的袁佩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