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目光忧伤绝望,梦儿感觉自己正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心情拉到遥远的地方!
他又走远了一些!
梦儿急了,怕再也见不到他,心中不禁酸麻起来,那双被忧郁填满的眼睛也在她眼中填满忧郁!
“梦儿……醒醒,梦儿!”妈妈的声音好急促,可白衣男子的背影越来越淡,不要走,不要走!
“梦儿!”
是妈妈在叫她吗?梦儿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周围好黑,白衣男子的背影完全隐没在黑暗中了,妈妈,你在哪里,妈妈!
努力的睁开眼睛,母亲焦急的面容让她吃了一惊,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彷徨未定的梦儿努力的坐起,撒娇似的投入了母亲的怀中!
“又做那个噩梦了?”华若诗紧紧的搂着女儿,心中开始恼恨自己,一年前,她不该答应白遥,带梦儿去欧洲旅游的,本以为有白遥领着,自己暗中派人保护着,去的又是欧洲,不会出什么意外,谁知,意外还是发生了,白遥临时更改路线,在回来前,又带梦儿去了日本,去日本也就算了,可偏偏又在酒吧里与叶浅毅撞个正着!
豪门神话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来之后,白遥绘声绘色的将那天酒吧枪战的事渲染了一遍,华若诗的心就直打鼓,还好梦儿没有被叶浅毅发现,不然,以叶浅毅的心思慎密,梦儿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揭穿的!
本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却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叶浅毅竟然在梦儿的心里生了根!这一年来,她反复的做着那个梦,又反复的被吓醒,这样的梦儿令她害怕了!华若诗第二次在命运的面前感到无力。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稍稍定神后,梦儿发现自己还躺在白家的客房里,刚才因为身体不舒服,美莎阿姨让她饭前在客房休息,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华若诗微笑的握住女儿比划的手:“刚到,听说你不舒服,就过来看你了,头还疼吗?”
梦儿摇摇头,又往华若诗的怀里钻,妈妈的爱总能让她感到满满的幸福,尽管如此,她的心依然会觉得不安,自她从医院里醒来后,时常会做梦,梦里,隐约的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漆黑的梦靥中,除了那双犹豫悲伤的眼眸,她什么都看不清。
每次醒来,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直到那个梦幻般的男子出现了,褐色的眼眸玻璃般的透明,这双眼睛,好似已经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几千几万次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梦儿困惑!
好多次,梦儿都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次意外,当时的情况是,白遥和玛娜都逃到了外面,只剩她一人被人群冲散了,又被枪弹逼到了吧台底下!
她能不被发现,并且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自从日本回来之后,那个人的身影,那份迷离的白色的飘逸,还有那双忧郁的眼眸,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的梦中,梦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了,终究是个陌生人,和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可是这些想法,都不能掩盖她心底的失落,那个陌生的闯入者,竟然令她不安,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想去理解他,是因为他眼底的悲伤吗?是啊,他看上去那么冷漠,杀人仿佛只是弯弯手指的事,他毫不在意,可他眼底的哀伤,绝望,却又是那么强烈的比照,直觉告诉梦儿,他不是个无情的人!
华若诗抱着她的梦儿,眼里有温热的雾气,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删除了念恩的记忆,本意是想治好女儿的声音,让她忘却过去的痛苦,快快乐乐的生活着,现在,她越来越不愿意让女儿恢复记忆了,梦儿是她唯一的女儿,过去的二十年,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她,她不想她们母女之间有任何的芥蒂,只有失去记忆的梦儿才会像现在这样承欢膝下,如果是念恩,她一定会恨她的,二十年的不闻不问,她在念恩心中,一定不是一个好母亲!
而现在的梦儿,除了偶尔对过去的恍惚迷茫之外,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阳光的味道,这是历经沧桑的念恩所失去的,老天保佑,就让她的宝贝女儿,一直快乐下去!
“咳咳!”门外,深沉的咳嗽声,打断了房间里母女相依的温存!
梦儿含羞的从母亲怀中起来,门外站着的正是白遥和他坐在轮椅上的父亲白秋深!
梦儿很喜欢秋深叔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秋深叔叔十分面善,那份飘逸空灵的感觉,不似一个快五十的中年人,比起白遥,秋深叔叔给人的感觉更飘渺些,也许是他心性淡薄,岁月极少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看上去年轻极了!
那感觉好熟悉,好像一个人,可像谁,梦儿怎么都想不起来!
“身体好些了吧?”平日里,秋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话极少,可自从两年前,若诗将梦儿带来之后,他就变了,梦儿老爱粘着他,他也很疼梦儿,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却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心电感应,而结为忘年交!
有时候,白遥真觉得,父亲在这两年里对梦儿说的话,比对他二十年的都多!
梦儿看着秋深,甜糯糯的笑了:“我-很-好-呀,只-是-做-了-个-噩-梦,是-白-遥-太-紧-张-了!”
“我紧张?刚才在音乐教室,你还喊头痛来着!”白遥有些窘迫,父亲和若诗阿姨看他的眼神好古怪!
梦儿调皮的对着白遥做了个鬼脸,不甘示弱的比划道:“我-才-没-有-喊-头-痛-呢?你-哪-只-耳-朵-听-到-的?”
白遥急了,脱口而出:“你真的有喊,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梦儿双手一摊,得意的笑了:“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