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列真的是你?”于谦走到念恩身旁,一脸的不能置信:“我刚才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
念恩自于谦走近后,就一直低着头,她现在模样很狼狈,并不想见人。
“怎么不说话?”刚才走近时,隐约间,于谦好像看见念恩在哭,却因为距离隔得太远而不敢确定。
“你怎么了?”于谦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他忐忑不安的看着念恩,并没有因她沉默而决定放过她的打算。
念恩抬头,见于谦灿若星河的眸子闪着喜悦的光芒,心头有些恼怒,于是生气的举起手,对着于谦比划着:“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连…今…天…都…不…放…过…我,我…长…不…了…翅…膀,也…不…会…飞!”
比划完,她怒气冲冲地转身,留下一脸茫然的于谦。
“你比划了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手语吗?”于谦一路紧跟着念恩,艰难的行走于小树林中,念恩慌不识路乱走一通,于谦也不以为意,依着自己的性子跟她走,有时还痞痞的来两句:“最近流行用手语说话吗?这个有趣,只可惜我不会!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
念恩以为他是浅毅派来监视她的人,心中厌恶,所以也懒得理他。
于谦知她心情不好,也不敢逼得太紧,一直保持着三米的距离,见她一路上都铁青着脸,忍不住逗她道:“美女就是美女,连生气都比别人漂亮,我于谦不知是行了什么桃花运……”
于谦一路上自言自语,不过是想逗念恩开心,好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念恩眉头微蹙地转身,向他投以不满的目光,示意他闭嘴。
“你就是这么凶地瞪着我,也还是漂亮!”于谦似是毫不畏惧念恩的震怒,依旧满嘴的油腔滑调:“喂!尹念思,我很好奇,你说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可为什么你妈就能把你生的那么好看,让我一看见你,就打从心底里高兴!”
念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转身,欲警告他两句,却什么音都发不出来,急怒攻心之下,心神恍惚以至于脚底一软,步子踏了个空,眼看着就要向坡下摔去。
“喂,你小心呀!”于谦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正欲飞身去救,却惊讶的发砚,念恩已牢牢地落在另一个人的怀中,完好无损。
刚才他一路只顾着逗念恩开心,没注意到前方有脚步声正向他们靠近,后来念恩转身,虽对他横眉怒目的,但模样依旧娇美可爱,看得于谦不禁痴了,就连那人何时走近的都不知道。
千钧一发之际,将念恩牢牢圈在怀中避免摔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去而复返的欧明宇。
葬礼三
“你还好吧?”欧明宇绅士般的将念恩从他怀中扶出,上下反复打量了两遍,在确定她没事之后,就立刻放开了扶着她的手。
“是啊!你没事吧?”于谦一路向下奔未,蹲下身,紧张地揉搓着念恩的脚脖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样?我这样揉,你的脚疼不疼?”
于谦见欧明宇及时扶住了她,知她身上受不了伤,放了一半的心,但转念又想,她无故摔倒,不是扭到脚了,就是被小石子给拌了,所以对她的脚格外关注。
念恩在接触到欧明宇黝暗眼神后,表情有些僵硬,她咬着下唇,极力压抑内心对他的痛恨情绪,可父亲临终前苍白憔悴的脸,不断地,反夏地,从她脑海掠过。
“怎么?是我把你的脚弄痛了吗?”于谦抬头,见念恩嘴角有隐隐淡淡的血痕,还以为是自己出手太痛,害她痛得将唇都咬破了。
念恩这才惊觉,于谦还匍匐于地,于是连忙摇了摇头,示意他起来。
于谦起身,探究地看着念恩,不解地道:“你今天好奇怪呀?不是手语就是摇头的!怎么都不说话?”
欧明宇始终紧盯着念恩,眼底,是莫名的火焰,在清冷的微风中,炙烈的飘播。
念恩忽然觉得自己不能移动,不能呼吸,一时间,她的体内被一种仇恨的怒火纠结着,如果她手中有刀,也许她会毫不犹豫地插入对方心脏,为她父亲报仇。
可惜她手中没有刀,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任人摆布宰割的青年了,如今,他身份显贵,又是大权在握,不是轻易就能动得了的。
虽然才短短的一瞬间,但念恩脑海里已经闪过七八个对付他的法子,可行得通的却极少。
算了,不如一狠心,直接在这里将他打死,如果两人身体都健康,欧明宇决不是她的对手,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气弱体虚,欧明宇却身强体壮,两人若真动起手来,她未必能如愿。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不明就里的于谦,他是敌是友,还是未解之数。
可白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念恩又极不愿意。正思虑间,念恩的眼角余光瞥向脚边一颗尖锐的大石块,如果用它砸下去……
“喂…尹念恩…”于谦见念恩神情恍惚,似是心不在焉的,于是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念恩恍惚地回过神,恼怒的拂去于谦在她面前挥舞的手,怔怔地看着欧明宇,不知该退改进。
“他脸上有长疮吗?你这么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诶!”于谦冷眼旁观,自欧明宇出现后,念恩的心思似乎全在他身上,竟将自己当成隐形人了,心中酸涩,好在他天性豁达,对得失并不如何看中,又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气氛古怪,于是故意说些话,想要缓解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