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地转身,心中画着圈圈咒骂赵衡成,这天下唯一能信的男人也只有她亲爹!
这时,对面开过来了一辆的黑色宾利,眩目的车子成为这条街上的焦点。
杨米蝶看着熟悉的车型和车牌号,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站在街对面冲着杨建成不停地挥着手,高声地喊着:“爸!爸!”
父亲终于来了!这一次她一定可以回家了,不会在外再流浪了。激动与喜悦的眼泪一时间抑制不住,就这样流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等待这一刻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想要问父亲:挖到那个盒子了吗?相信她是他的米蝶吗?相信她没有说谎了么?
杨建车泊好车子,远远地就看着一张漂亮的笑脸冲着他欣喜若狂地招手。不看那张漂亮陌生的笑脸,只看肢体动作,那就是他的女儿杨米蝶。从小到大,不论是他回家,还是他出门,她都会是这样站在家门口冲着他挥舞着手。
曾经美好的回忆让他变得矛盾踌躇。他微微扬起唇角,微笑着冲杨米蝶招了招手,正准备走过去,忽然,一辆面包车像是发了狂似的从街的另一端直冲着杨米蝶过去,而欣喜若狂的她根本不来及停下脚步。
刹那间,出于本能,他迅速冲向马路中间,伸手将杨米蝶用力地推向马路另一边。
“怦”地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
杨米蝶被这么用力一推,狠狠地跌摔在地上,一头撞在路边的另一辆车上。她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响,下一秒一声巨响传来。
周围的人有人开始尖叫:“出车祸了!出车祸了!”
“不!”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父亲为了救他,被疾驰而来的面包车撞飞出去,“不!不!爸!爸!爸……”
与此同时,路过电动车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向她。杨米蝶被这么用力一撞,一头撞在路边的另一辆车上,狠狠地跌摔在地上。她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响,下一秒一声巨响传来。
周围的人有人开始尖叫:“出车祸了!出车祸了!”
“不!不!爸!爸!爸……”杨米蝶踉跄着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过去。看着失去知觉的杨先生躺在地上,她害怕和内疚的眼泪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她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所措,害怕自己的触碰让杨先生的生命更快逝去。
她颤着手摸着杨先生的脸,凄厉地哭喊着:“爸!爸!你睁开眼,我是米蝶啊!我是米蝶啊!爸!我求你不要吓我……赵衡成!赵衡成!我爸出事了……”
赵衡成眼见一切,第一时间拨打了120,从咖啡屋里冲出去。
杨米蝶浑身发颤,双手变得冰凉。不断有鲜血从杨先生嘴巴和耳朵里流出来,她害怕地用手不停地给他擦着血,双手很快染满了鲜血,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爸!你快点睁开眼!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爸……你醒醒!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爸……我求你醒醒……我求你醒醒……”杨米蝶泣不成声地跪在杨先生身前。
赵衡成拉开她,说:“你不要这样,这样会伤着你爸。”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眼瞎了,我没有看到那辆车子。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爸不会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杨米蝶疯了似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像是决堤般的洪水一样涌出,淹没了她的双眼。
她额头上跌破的地方,有血慢慢渗出来,混着她的眼泪,弄得满脸全是。
赵衡成拼命地劝导她,“你冷静一下,你自己也受伤了。120马上过来,你爸很快就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路人不停地议论:“真可怜!正好那辆面包车开过来,他女儿过马路,他为了救她女儿,怦地一下撞飞出去。”
“面包车司机好像是酒驾,刚才有人说是司机从驾驶座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酒气。”
杨米蝶听到这句,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面包车,司机正窝在路边的花坛上,耷拉着脑袋。她爬起身想要冲过去找司机拼命,却被赵衡成一把拦下。
“杨米蝶!你冷静一下!”
“你要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我没办法冷静!是他把我爸撞成这样的!明知酒后不能开车,这些人为什么还是这样?这些醉驾的人想死没有人拦着他们,但是被他们撞的人就活该倒霉吗?该死的是他!你别拦着我!别拦我!啊……”杨米蝶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赵衡成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意图让她平静。
她泣不成声,拼命地捶打着赵衡成。但是打了没两下,她哭昏厥过去,身体一软,整个人像断了线风筝一样,直向下坠落。
赵衡成托住她的身体,焦虑地看着四周,等待着警察和120救护车的到来。
没等多久,救护车到了。
病房内一片惨白,白色的顶,白色的墙,白色的人影……天花板上的吊灯,折射出的灯光也散发着刺眼的白。
杨米蝶忽然惊醒,本能地从病床上跳起,急着下床。额头的痛感让她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随之脚踝之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赵衡成及时扶住她坐下,“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你悠着点。”
杨米蝶面色如灰,额头上缠着绷带,胳膊上腿上所有跌伤的地方已经过处理上了药,贴着纱布。她管不了这些,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我爸呢?我爸他怎么样了?”
“还在动手术,具体的情况,要等医生做完手术出来才能知道。”赵衡成眉心紧蹙,嘴角也微微收紧。主刀的医生刚好是他认识的一位学长,那位学长在进手术室之前告诉他,杨先生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要亲属做好思想准备。
虽然赵衡成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细微的神情她还是能看出来些,她担忧父亲的安危,“我要去手术室门口等我爸出来。”
赵衡成扶着她下床,冷静地说:“我不阻止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保持冷静。白美丽和杨家的人现在都在手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