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温柔,比起刚才那凶巴巴的声音,花容墨笙只觉得满心的柔软,眉目间也因此染上柔色。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地上冷,我们起来!”
说着他将她横抱起身,苏流年却是笑嘻嘻的。
“知道冷那你还躺在床。底下,你什么癖。好?何时喜欢呆床底。下了,我怎么不知道?”
堂堂一个花容墨笙,竟然会喜欢藏床。底下,之前一次,此时又来一次!
“还不是瞧你哪儿都找,惟独不找床底下?藏这里你就看不到了!”
她的心思,他早已摸得差不多了。
苏流年一想还真是,只因为她想着若是花容墨笙要藏也应该会藏在房梁处,谁料得他会藏在床。底。下了!
“那我还真对你不够了解!”
“我允许你此时好好地了解我,今晚。。。。。。不如。。。。。。任你宰割好了!”
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便瞧见了她双颊上泛红,一片嫣然。
苏流年自然是晓得他话中的意思,红着脸看着眼前那一张脸,只不过她更喜欢面具底下的那一张容颜,不说风华绝代,起码是她最为熟悉的模样。
“我想宰割,也不会宰割花竹,等你去了这一层皮再说吧!”
让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的模样下手,她心里实在有些不大能接受。她还是习惯原来的那一副容颜,虽然总是带着微笑,看得她很想撕了他的笑容,若是发自真心,她自是欢喜。
可是他不论痛苦还是悲伤,总也如此,让她看不透他心思所想。
惟独那一双眸子,偶尔她还能瞧出他的喜乐。
虽然这张属于花竹的脸可见喜怒哀乐,让人觉得容易亲近。
苏流年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将他抱了个满怀。
那可惜了,想要除去这一张脸皮还需要些时间,等他清除好了,也差不多就要天亮了,因为力求完美,所以这一张脸皮,没有人可看出真假。
或许教他易容之术的师父,也分辨不出真假来,更别提他人了。
花容墨笙抱着她往床上一放,而后在她的身边坐下,苏流年难得贤淑地下。床,蹲在了他的面前,为他脱去靴子。
花容墨笙只是看着她难得贤淑的模样笑,抬手轻抚着她一头美丽如瀑的长发,只觉得那纯黑得发亮的发丝,将一张小脸衬托得更为出尘。
但见她脸上的巴掌印记已经消除,还原原来的美丽,淡色的伤疤虽然还在,却不减她的美,只让人想要去怜惜。
“年年,你这样子,我可要以为你在诱。请我。。。。。。。”
脱。了双鞋,那不是邀请他同榻而眠吗?
苏流年莞尔一笑,却想着今日再见,谁料得到他什么时候离去?
“你不会马上想走吧?”
刚刚见面,她可不想放他离开。
“那你想留我到什么时候?”花容墨笙反问。
“留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抬起眼的时候,一双水眸亮得犹如星辰,泛着璀璨的光芒,眼中带着期盼。
“自是愿意!”
他笑着将她拉起,往怀里抱着,惟独抱着她的时候,他才觉得温暖,他真的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
以往从不知道原来抱着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感觉与心境,仿若世间安静得只剩余彼此的存在。
“你若愿意留我,自是愿意留下,你若不愿意留我,我自也会缠着你,这一生,年年,别再逃了。。。。。。。”
那一种被抛弃的滋味,他尝过的不止一次两次,一次比一次心酸,甚至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