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本是觉得疲惫,然而此时躺下,却是一点儿的睡意也没有。
他看着在屋子内走来走去的苏流年,心中也知道此时离她所想要离开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两日。
这两日便是他偷来的美好时光。
但他也感谢苏流年这两日没有再说要离开的事情,虽然他知道她早晚会提出。
转身的时候正瞧见燕瑾朝她望来,目光清澈,但也可见眼里的疲惫,苏流年便问,“你怎么还不睡觉?不是累了吗?”
“突然就睡不着了,流年你过来,我想跟你说说话!”
他突然想找人说说话,朝里之事也好,或是心里的话也罢,但幸运的是,他想说话的时候,有人听着,而那人还是他最爱的人。
苏流年闻言朝他走去,拉了张凳子入座,“怎么了?”
燕瑾轻叹了声,坐起了身,才道,“东阳县城因几日几夜的大雨闹了洪灾,以往也有发生不少这样的情况,不过那时候处理的是摄政王,这一回摄政王自然也是帮着我的,提出了不少的建议,但是因这一次天灾百姓损失重大,房屋摧毁,田里的庄稼大部分也被冲毁,甚至不少百姓因此丢了性命。虽然我已经派了不少人过去处理,包括粮食与振银也送去了不少,然而百姓流离失所也并非一日两日可恢复的。”
苏流年想到这几日皇宫这边倒没下多少的雨量,但是其它的县城并不一定。
洪水无情,这一回只怕真吞噬了不少的性命,燕瑾本就体恤百姓,在将一切交给摄政王的时候,最强调的便是以民为主,所以可说燕瑾甚得民心。
“可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性命?”
“三千多人,他们无处可逃,许多人都被洪水冲走,我最怕的还是会发生瘟疫,若是瘟疫爆。发,那可是要烧城!”
燕瑾的目光突然染上了悲伤,“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这江山是父皇的,那时候也曾发生过一次烧城,不管有没有染上瘟疫,整座城池的百姓牲口物品,一并关城门烧了!这一事情历史有记载,那一次焚城,十万百姓无生还,那里成了人间炼狱!我记得那一日父皇一个人在御花园里呆了许久,喝了许多的酒,他消沉了好些时日。”
苏流年抬手握上了燕瑾略显冰凉的手,她自然知道瘟疫的可怕,几乎是无药可医治。更何况若是一个城池的百姓染上这疾病,药物也会不够!
甚至没有大夫愿意过去,就怕染了这病,丢了自己的性命。
“不会的,瘟疫是可怕,但是只要那些官员处理得当一定不会发生的!”
苏流年安慰着,虽然心里也有很多的不确定。
“东阳县城,共有七万多人,也算是个富庶之地,这一回损失当真惨重!我让官员先安抚百姓,只要赶紧疏通了道路,泄洪,被摧毁的房屋可以再建,那里的百姓可以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
苏流年轻轻地笑了开来,“会的,有你这样的好皇帝,他们一定可以的!”
燕瑾受到苏流年的安慰,心里舒坦了许多,勉强一笑,反握上她的手。
轻叹一声,“真是个多事的季节,除了这事情本已经让我焦躁,此时永宁王也出来混了个热闹。他大爷的,想要这个皇位,当年直接跟我父皇明说,大爷让给他就是!”
居于这个位置,他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少的无奈,有多少的责任。
好好当一个永宁王,他燕瑾可曾亏待过他?
如此不安分,不正是没事找事?
永宁王?
燕瑾的三皇叔!
也就是安佳郡主的父亲!
她倒是听闻一些,如今这个永宁王莫非是想要夺谋篡位?
“永宁王怎么了?”苏流年问道。
燕瑾轻叹一声,“在我还是太子的永宁王就已经有心想要除去我,因为我毕竟是先皇的独子,若除了我这太子,永宁王的机会就大了许多,毕竟在几个皇叔里面,对于朝政,对于野心,只有永宁王最为突出,虽然还有几个皇叔不错,但实力上远远比不上永宁王,而且他手握一些兵权,更是拉拢了不少的大臣”
说到这里,燕瑾便蹙着眉头,想了想,又道:“不过摄政王这些年来替我处理朝事,一件件完成得极为出色,也受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