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住着歇了好几天,歇的都有点难受了,一直只吃饭不干活,大家心里没底啊。
而且干活才会有钱拿!
随着磨油厂、纺织厂、水泥厂、化肥厂开始招工,他们这批技术骨干人才,也要开始忙碌起来。
这天一大早,裴莲、裴蕊姐妹二人收拾利索,去了裴仲家。
裴仲开的‘裴家纺织厂’,聘请了她俩做技术骨干。
说起来也是巧,他们姐妹竟然跟裴仲老爷同姓,虽然肯定是毫无关系,但有这么个由头在,也能跟老板拉近一下关系。
姐妹二人多少有些紧张,不知道这里的乡绅老爷好不好打交道,一路上都在想待会儿该怎么说话。
看到了裴家,大门紧闭,一群员工都在外面等着。
裴莲疑惑上去询问。
旁边有人无奈说道:“裴老爷还在睡着,没起来呢。说是让咱自己找地方先打发时间,工资照样发。他说反正以后要上好多天的工,早晚都有得忙活,不急这一天。”
啊?
裴莲惊呆了。
难道今天不是厂子第一天开业吗?第一天开业就罢工?
但裴仲昨晚确实是没睡好,他算账来着,死活算不明白,再加上苎麻的收割、炮制都要分给不同的人去干,他排了个工作计划表,越排越乱,越乱越糟心。
可睡觉的时候,看着自己花出去的钱,裴仲仍旧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慌!别慌裴仲!你肯定行的!你就是要干大事儿的!你得支棱起来!明天就开工了,好好干!”
可这波加油打气,一觉醒来就忘了。
到底是乡绅老爷,养尊处优惯了,熬夜工作一会儿就身体遭不住,浑身疲惫。早起简直要命,等家丁来催的时候,他实在睁不开眼,索性说道:“下午再开业吧。”
这事儿真的相当令人窒息。
裴老爷这事儿闹得,一大群兴冲冲来上工的员工们,从第一天就开始为自己的钱途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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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晨会刚刚开始。
外面穿来小差役的声音:“不好了!”
众人神情一紧。
陈庚年见状笑道:“算算时间,应该是那几个厂子开业了吧,出事儿也很正常。问题不大,谁的爹谁去解决。”
“不好了县太爷,您爹——您爹他不按照咱们给的规划走!他觉得烧制水泥用煤块太浪费钱,他花钱买了好几车的柴火。”
差役小心翼翼进来汇报:“这会儿几个做水泥的师傅都不知道咋办了,要不您去看看?”
陈庚年脸色一僵。
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那小差役走后,裴宝来、胡铭等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个笑的肚子痛。
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县太爷这副尴尬狼狈的模样了。
可他们很快也都笑不出来了。
接二连三有差役来报——
“裴哥,您爹裴老爷早上没起来,上午给员工们放假了,说是下午再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