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远远地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黑色马车,连大气都不敢喘。
车夫也瞧出了不对劲,特意离得远远的。
车厢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陆怀瑾看着苏杳蜷缩在角落,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眼眶通红。
他心里的火气像是被浇了盆冷水,渐渐降了些。
他想起石太医交代,女人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产后不能动气,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却被苏杳猛地躲开。
陆怀瑾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压着心头的烦躁问:“你今日来这山里做什么的?”
“你管我来做什么?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陆怀瑾的脸色紧绷,眼神狠戾,好似下一秒就想杀人。
他巴不得现在提刀就去把那该死的和尚给剁了。
还有外头那个女人,上次就该收拾了她的,怪自己一时心软,没成想光说腌臜事给她听还不够,居然还带她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真是该死啊!
看着苏杳哭的梨花带雨,他倒是心软了。
“好了,别哭了。”
他放软了声音,往前挪了挪,想去碰苏杳的肩膀,又被她侧身躲开。
苏杳的哭声没停,反而更委屈了,肩膀抖得更厉害:“你别碰我!我今晚就要收拾东西,我要回苏府。”
“你要回娘家?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做!你说走就走,那思远怎么办?他才刚满月,离不得娘,更离不得爹!”
提到儿子思远,苏杳掉眼泪的动作顿了顿,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肉连着心,她怎么可能舍得留下?
可一想到陆怀瑾的所作所为,心里的委屈又压过了不舍:“思远……我带走。”
“只带思远?”
陆怀瑾盯着她,还盼着她能念及夫妻情分,留下几分余地。
“还有乳娘,她是照顾思远的,得跟着我。”
陆怀瑾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没有了?”
“没了。”
苏杳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车厢里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