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摇摇头,怯怯地看了春桃一眼,低声道:“夫人别怪春桃姐姐,她也是担心您……”
这番话落在苏杳耳里,更觉阿莲善良懂事。
反倒衬得春桃太过刻薄。
她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春桃,眉头紧锁:“春桃,你起来吧!往后做事前先动动脑子,别再听信旁人的话,平白冤枉了好人!”
春桃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苏杳扶着阿莲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竹若,一股气堵在喉咙,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
府医颤巍巍地收拾着药箱,跟着主家的脚步匆匆离开了。
竹若狠狠一拳砸在廊柱上。
花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地上的核桃露早已凉透。
春桃望着那片乳白的渍痕,忽然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不明白,明明亲眼看见的事,怎么就变成了冤枉好人?
更不明白,一向清明的苏杳,怎么就被这蛇蝎心肠的女子骗得团团转。
而西厢房里,阿莲靠在床头,嘴角勾起笑意。
那碗核桃露里的杏仁粉,早在春桃偷看时,她就发现了异常。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袖口悄悄沾走了。
对付这些自诩聪明的下人,她有的是办法。
阿莲的指尖摩挲着方才被苏杳牵过的手腕,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那笑声起初还压着,到后来竟越发放肆。
带着种说不出的得意。
“就凭你们两个,也配跟我斗?”
她抚过鬓角,眼底的怯懦早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想抓我的把柄?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痛快!”
笑声戛然而止。
她凑近铜镜,对着里面那脸细细端详。
铜镜里的女子眼波流转,一副惹人怜惜的柔弱。
“光是让他们吃瘪还不够。得让那个女人彻底信我才行。”
她扶着桌沿站起身,脚踝的伤在刚才的拉扯中又隐隐作痛。
可这种疼痛却让她越发清醒。
“该是表忠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