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都知道炼铁挣钱,可民怎敢与官争利?
&esp;&esp;要不是吕响早就跟冯三保证上下全都打点好了,他旁得啥都不用管,只需将制造好的铁器送到临近北莽的官道便可,利润丰厚、还给他分干股!
&esp;&esp;“这可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啊!小人就、就应下了。”说到这里,冯三立刻举手发誓,除了挣些银钱,他当真再没做过旁的。
&esp;&esp;云曦不信。
&esp;&esp;敢铤而走险、甘冒朝廷发现后判处极刑挣银子的人,难保不会为了银子再去做些旁的事情。
&esp;&esp;陆青帆闻言似笑非笑地反问冯三:“这剑,熟悉么?”
&esp;&esp;说罢,浸染着暗芒的长剑蓦然出鞘、直指冯三咽喉,锐利的锋芒带起一阵寒冽的气息,惹得冯三脖颈浮起阵阵鸡皮疙瘩。
&esp;&esp;云曦眼皮一跳,看着那粗壮的汉子吓得尿了裤子。
&esp;&esp;她默默地转过头,心道就这点子出息,还敢挣这么多黑心银子哪?
&esp;&esp;冯三一边哆嗦着,一边认真地打量着伸过来的长剑,不住地点头道:
&esp;&esp;“见过见过!此前吕响专门让小人找旁人打制过一套这剑……长度、锋刃薄厚,真真一模一样!”
&esp;&esp;陆青帆和云曦对视一眼。
&esp;&esp;看来有人模仿他的剑法确是无疑了。
&esp;&esp;“炼过的剑给了何人?”
&esp;&esp;“小人不知。”
&esp;&esp;冯三赶紧强调道:“吕响做事一向神秘,小人就怕知道的多死得快,基本上能不问的就不问、闷头做事也就罢了。”
&esp;&esp;陆青帆气笑了:“你倒是机敏。”
&esp;&esp;“还行还行。”冯三说完之后立刻低头,心头暗恼当真是接话茬儿接习惯了,什么话都敢接哪?!
&esp;&esp;云曦闻言无奈摇头,起码就冯三此刻的表现,太多机密当是不能让他知晓:脑子不算灵光、嘴巴也不牢靠。
&esp;&esp;事实证明,云曦的猜测是对的。
&esp;&esp;后续陆青帆问及吕响身后人是谁、他打点了什么人才让冯三开始销铁、又将制成的铁器交给了何人……
&esp;&esp;冯三均一问三不知。
&esp;&esp;云曦知晓,今日的审讯结束了。
&esp;&esp;陆青帆冲云曦道:“走吧。”
&esp;&esp;二人准备出大牢,刚挪开没两步,冯三立刻趴在牢门上扬声道:“大人、大人您这就走了?你倒是将小人放出去啊!这些消息吕响定然是知晓的,您寻着人一问便知……”
&esp;&esp;陆青帆蓦然回过头,深邃如海的眸光透着几分冷意:“吕响死了,活着的尸首被人用剑削块而死。”
&esp;&esp;不仅如此,死后先煮后丢入河内冲刷,险些尸骨无存。
&esp;&esp;冯三闻言脸色苍白,喃喃地道:“怎、怎会死了呢?”
&esp;&esp;云曦也停下了脚步,想让冯三当个明白鬼:“炼铁场发生了非常惨烈的爆炸、死伤无数,有人伺机寻仇杀害了吕响等人。幕后之人为了清肃罪证说不定还会出手,冯三爷留在大牢里,尚可保得性命无忧。”
&esp;&esp;待案件真相大白之时,刑法自然会裁量冯三所犯的罪过。
&esp;&esp;冯三望着云曦澄澈的眉眼,知晓她并没有说谎,他半晌没接话,俨然信了大半。
&esp;&esp;这一次,云曦和陆青帆再未停留。
&esp;&esp;出了地牢后,陆青帆沉声判断道:“易铎在暗地里给北莽偷置武器,说不定接头之人便是拓跋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