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待他们走出院子后,云曦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任师爷拿着一幅画像出来跟班主确认着什么。
&esp;&esp;她翩然而行,追上陆青帆。
&esp;&esp;案发地一直由拓跋彦庆看守。
&esp;&esp;据外间的守卫说,为了不让闲杂人等破坏案发地,拓跋彦庆这几日睡觉都是就地解决,稍有动静便醒了。
&esp;&esp;陆青帆上前拍了拍拓跋彦庆的肩膀:“拓跋护卫辛苦。”
&esp;&esp;“都是应当的。陆大人来此……可是凶犯寻着了?”
&esp;&esp;拓跋彦庆猛地瞧见一旁的梁展,眸光就是一沉:“梁大人,你不好好守着你的差事,跑这来作甚?怎么的,知晓殿下出事便懈怠了?!”
&esp;&esp;他犹记得几日前,八殿下刚刚给梁展派了差事,听说紧要得很,忙活完大明的活计之后,还要监管送回北莽。
&esp;&esp;面对拓跋彦庆气势汹汹的质问,梁展惶恐地道:“拓跋护卫这是哪里的话?是陆大人请下官前来配合调查,等调查结束了,下官立刻回去办差!”
&esp;&esp;“这还差不多。”拓跋彦庆冷哼一声,眼底尽是鄙夷:“小小九品还不勤勉些,能有什么出息!”
&esp;&esp;他鄙夷的态度让曾是九品的冉杓亦倍感屈辱:“拓跋护卫,梁展好歹也是我大明有品阶的官员,容不得外邦人质榷!”
&esp;&esp;拓跋彦庆正欲反驳,却见其余众人皆脸色冷凝地盯着他,俨然都很赞同冉杓的话。
&esp;&esp;在大明的地界儿,指摘大明的官员没出息。别说是番邦皇子的贴身护卫,便是番邦皇子本人,说话也合该客客气气的!
&esp;&esp;“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梁展忙不迭拉住冉杓的袖子,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esp;&esp;可见在云曦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种委屈,梁展不知生生受了多少。
&esp;&esp;“我不同意梁大人的话。”
&esp;&esp;方才一直沉默的云曦突然出声:“若在“自投”罗网
&esp;&esp;这一声致歉,梁展等了数年。
&esp;&esp;找回了为官的尊严,他通身的气度都与方才的畏缩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卑微、多了几分坦荡。
&esp;&esp;云曦又欣慰又心酸,低眉垂眼让到了一侧。
&esp;&esp;拓跋彦庆自认被冒犯,一时间也没了话,黑沉着脸扬手示意众人入内。
&esp;&esp;陆青帆临走前还不忘补刀:“拓跋护卫要长些记性,莫要重蹈覆辙。”
&esp;&esp;言下之意,倒是准备一直给梁展撑腰了。
&esp;&esp;拓跋彦庆半晌才憋出几个字:“自然如是。”
&esp;&esp;进了案发地,陆青帆锐利的视线紧紧锁定梁展,不放过他面上任何细微之处的变化。
&esp;&esp;云曦则不疾不徐地讲述了凶犯是如何入内、如何潜藏,又如何在杀人瞒天过海后离开乾元馆的。
&esp;&esp;期间梁展一会儿惊讶、一会儿面露痛惜,表现真真是滴水不露。
&esp;&esp;自此,冉杓骤然惊觉,他对这位相交数载、喝茶品茗的好友,压根没多少不了解。
&esp;&esp;曾经的惺惺相惜都化作有隔阂的疏离试探,令人心中五味杂陈。
&esp;&esp;“太可惜了。八殿下对下官虽有几分严苛,但死得委实冤枉。幸好有陆大人这等断案神准的青天大老爷,可定要为八殿下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