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的神色瞬间一变,拿起手机就快步地离开了会议室。
采月的眉皱起。
她在裘瑞国际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因为一个电话而中断会议的事不是没有过,但都是极为特殊的情况。今天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裘岩接电话的时间并不长,两分钟不到,他就再次回到了会议室。但看得出,他的脸上有一种隐藏的焦虑和紧张。
这种焦虑和紧张采月从未见过。她马上肯定,出大事了。
果然,接下来的会议,当高管们再汇报时,裘岩的双眼不像之前一样炯炯有神地盯着对方了,而是时不时常有些走神。
会议进入下半场,裘岩一改以往的惯例,只问了几个最重要的问题,就直接宣布了结束会议,然后就离开了会议室。那些预备被总裁问问题的高管,都大出了一口气。
高管们各回各的楼层和办公室,采月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内线就响起,是0001号线。
裘岩就两个字:“过来!”
放下内线,采月进了总裁办公室。
“立刻把你手上的工作整理一下,我要带你回一趟我家。”
采月的嘴做出“啊”的形状,呆愣地着着裘岩。
裘岩的家?裘岩的家在大西洋彼岸,离这里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这是说回就回的吗?关键是,她去他家干嘛呀?
“我母亲病了。”
裘岩母亲病了,采月前阵子就知道了。但她还是再次“啊”了一声,什么样的病才会如此地紧急,一个电话就要把裘岩召回家?
裘岩绕过大班台,走至她的面前,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看着她。
“让我母亲见见你,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采月看到裘岩的眼圈红了。她觉得脑子瞬间空白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回过路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管家说,两年前妈妈就被查出来是宫颈癌,但她怕我担心,就一直瞒着。”
“宫颈癌”三个字让采月大脑一阵眩晕。她听裘岩提起过,裘夫人年轻时因为各种原因,曾经好几次流过产,据说这个的确有可能提高罹患宫颈癌的几率。
采月被雷击中了一般,呆立当场。
而且,两年前?那就是说,两年前她给裘夫人准备那份“麻姑献寿”的寿礼时,裘夫人就已自知命不久矣。所以,她才会切切地希望,裘岩可以在她还在世时,尽快娶妻生子。
所以,虽然裘岩并不知道母亲患病,但这两年他也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在爱她。因为,裘夫人一定是一有机会,就会对他提结婚之事的。
明知裘夫人一定是病情很严重了,家里才可能这样地催裘岩回去,但采月还是只能无力地安慰他。
“伯母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平安度过这次危难的。”
“我也希望可以如此。采月,让我母亲看看你,她一直都很想见你。”
裘岩很紧地抓着采月的手,就仿佛只要让母亲见到她,母亲就可能没事了一般。
这事实在太突然,采月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连辞职报告都打印好了,这事怎么会这么寸?如果不是肯定裘岩不可能拿这种事来骗她,她真怀疑这会不会是假的。
“这…”她很犹豫。
裘岩的神色变了,明显是愠怒。
“我母亲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想在自己离开前,见一见自己未来的儿媳,难道你连她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