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这个时间点,咖啡厅的人不多,零零星星地只坐着几个客人,悠扬的萨克斯曲飘荡在空气里,显得这里更加地悠旷。
果然,聊了不一会儿,欧阳晴就把话题往萧天的身上带了。
“你母亲过世,我相信萧天也是很难过的。他不只一次地和我提过,你母亲对他就如亲生儿子一般,他是从心里尊敬她的。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和证据,让你会那么样地确认是萧天要害你母亲,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
关于萧天与采月对薄公堂之事,欧阳晴不只一次地询问过萧天,但萧天所说的情况都和法院公告给媒体的信息一致,欧阳晴不相信仅凭那些,采月就会相信这件事。既然萧天不肯讲,她就只有问采月了。
这件事不管是误会也好、或是有人在其中耍阴谋也罢,欧阳晴只希望他们两人能尽快解开这个心结,言归于好。
采月有些惨然地笑了笑。
若是几个月以前,有人要对她说萧天会杀了妈妈,她是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就如同在她被绑架的那间仓库,即便是阿德斯把萧天与楚明珠欢爱的视频当面播给她看,她也依旧相信萧天与她之间的爱情。可是随后所发生的一切,让这一切都颠覆了。
“我曾经也是相信他的,但现在不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采月阻止了欧阳晴急于要问的话,“我说过,在萧天心中,你的位置比我还重。真的是这样。”
欧阳晴使劲地摇了一下头。
“不是这样的。采月,没有人比我更相信萧天是爱你的,他收到你被绑架的消息时,我正在他的身边。我和他认识十年多,从未见过他在那一刻那样的慌张。”
采月也摇了摇头:“不,他慌,并不是因为我。”
欧阳晴脸上的神色是那样地急切而真挚。
“不可能的。采月,你一定是误会他了。他是不可能做出杀你母亲这种事的。你要相信他!”
采月看着欧阳晴,她很不理解欧阳晴此刻的表现。
按理,她和萧天现在这种状况,最应该感到高兴的人,不就是她吗?她爱了萧天十年,做了萧天十年的绯闻女友,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成为萧天的女人。但她现在的样子,却完全是希望她和萧天和好,哪有一丝一毫希望他们分开的意思?
萧天昏睡时她们友好相处,那是属于特殊时期。人都那样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呢?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采月很是不解地看着欧阳晴,“你难道一点都不怪萧天吗?”
欧阳晴笑了笑,双眼看向了窗外,眼中是几许痛楚、几许凄然、几许豁达。
“我能成为他的知己心愿已足!人这一生,不属于你的东西,怎么都是强求不来的。我爱他,所以,我只希望他幸福就够了!”
采月望着坐于正对面的欧阳晴,虽然她一脸的憔悴,但采月却觉得,她真的很美、很美!
采月想起了去年年底欧阳晴艳照事件时,萧天力护她的事。那时,她还曾因为萧天在全国人民面前对欧阳晴发出“此情默默”的表白而吃味不已。但现在想来,在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真的配萧天如此公开地发声力挺呢?
她不禁很由衷地感叹道:“难怪他会如此地对你!你真的配得他如此对你。”
欧阳晴激动起来。
“他对我再怎样,又如何能与你相比?你若如此轻看他对你的情意,你就真是枉费他如此不顾一切地对你了。”
采月笑了笑:“他从未爱过我。他心中真正爱的人,一直只有一个。我们不说他了,好吗?”
关于林宛云的事,采月现在实在是不想提。
这个一直牢牢地占据着萧天的心的女人,居然是她的亲姐姐,而她又死得那么地悲惨。这让采月觉得,就连她嫉妒林宛云都成了一件罪过的事。可是,她又实实在在的就是嫉妒。
在她对萧天的这份爱情里,正常恋爱中的女人应该享有的甜蜜,她并没有享受到太多,更多的却是进退维谷的艰难与痛楚。
“不可能,他若不爱你,为什么连婚都没和你结,就把他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你?他若不爱你,当初为何要为了你,连我的自尊他都可以不顾,在赵飞的生日宴上当众请你跳那支舞?”
欧阳晴越说越激动了。
采月也有些激动了,“这一切只是他的阴谋而已。对不起,我实在不能对你说得太多。”
欧阳晴的脸上显然出现了怒意。
“阴谋?你怎么可以如此说他?他是如何对他身边之人的,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采月叹了一口气。
她承认,萧天实在是一位好大哥、一位好知己、也是一位正直的企业家。可只要是人,就都是有阴暗面的,而她,就是那个被笼罩在他阴暗面里的人。
他因为对林宛云的深爱,而对她产生的强烈而畸形的占有欲,激发了他心底深处的自私和残忍。
她时常梦见萧天恶狠狠地对她说:“谁要敢拆了我的家,我保证我会杀了他。包括你!你要敢离开我去找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