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宛云相识得很早,那时我的身份还没有现在这么重要。宛云到孤儿院时才三岁多一点,很多人都做证,她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亲人来看过她。所以查到她养父母的身份后,我就没有再深入往下查了。后来她因为我而被害,我就更没有必要再怀疑和纠着她的过去不放了。
我曾经多次瞒着宛云见过宛云的养父母,但他们一直拒绝承认和宛云的关系。可能是因为当初他们狠心抛下宛云觉得心里惭愧不敢见我吧。而且这么多年对宛云的思念一直也是我自己想要回避的,所以之后我也没再去看过他们。
可是这几年或许是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了,他们越来越为当年遗弃宛云的事感到内疚和后悔,并且想要重新寻找宛云的下落。所以这次我因为采月突然以你秘书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再派人去调查宛云的身世时,他们说了实话。”
“原来是这样。”裘岩有些感叹,这个世上有多少事都是这样逐渐淹没在无情的岁月中了。“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可以保证诚实地回答我吗?”
“你想告诉我的答案就在这几个问题里?”
“是。”
萧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如实回答你的这些问题。”
“当初你因为采月到你别墅后的第二天你和她的绯闻满天飞而对她起了疑,那你又为什么要在那以后主动来接近她呢?甚至高调地出现在我们的写字楼下?”裘岩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块地我势在必得。你既然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对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没有特殊情况从来都是主动出击的,而且当时赵飞已经被对手攻击,所以我更不会手软了。
如果采月是你或龙云海派来我身边的女人,那在当时她会是最容易让我对你们发动攻击的目标。
而且我在晚宴上发现你并不清楚我和她在此之前就见过,所以我也想借主动出击扰乱你的视线,让你反过来对她起疑,那就算她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情报,你也不敢完全相信。”
萧天的回答仿佛纹丝合缝,有理有据。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是我所安排的商业间谍,那我怎么不会对她的背景做详细调查?又怎么会对她曾先应聘过你秘书的事一无所知?如果我知道了一切还是决定让她接近你,就证明我有足够信任她的理由,那我又怎么会随便怀疑她?
你认为当时她是你最容易对我们发起攻击的目标,但我研究过你的商战手段,你从来只会选择最有效的攻击方式而不是选择最容易的攻击方式。容易和有效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你不会不清楚吧?
再退回来说,就算采月真的是对手派来你身边的女人,你只需要不理睬她,她又能奈你何?难道你会认为你是一个对漂亮女人没有一点抵抗力的男人吗?别告诉我,在此之前你就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向你施用美人计。”
裘岩的反问同样有理有据、而且步步紧逼。
萧天想了一会儿才答道:“是,除了上面所说,我还想试探她的立场。她的宛云的妹妹,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她真的会是你和龙云海派来我身边的人。”
见萧天开始后退,裘岩逼得更紧。
“正常情况下,以你的人品和你对男女关系的谨慎,你会在一场商业战中用你对待采月的那种方式来试探一个女人的立场吗?”
008 剥葱之痛
萧天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承认,我虽然怀疑采月,但也情不自禁就会被她吸引,你知道的,采月长得和宛云实在太像了!”
“好。那我再问你,正常情况下你发现你的身边有对手所派的商业间谍,但对方与你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你会摒弃你一贯的低调和涵养与他一般见识吗?”
“不会。”
“既然是这样,开标日当天你为何要当众羞辱采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她是个不自重的女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一个女人而言太过残忍了吗?”
“你真的要我说?”
裘岩挣扎了一点,然后点了点头。
萧天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因为开标前一晚我曾让采月有机会看到了云天的投标书。第二天开标的结果让我确认采月把我们的报价泄露给了你。我和她是真正的一家人,现在她却帮着外人费尽心机地来对付我。如果是你,你会不生气不伤心吗?”
“采月那么聪明,她不会不知道你不信任她,她为什么要相信你透露给他的投标价?你又怎么确信采月会相信你透露给她的信息是真实的?”
萧天很是尴尬,再次问了一遍和刚刚同样的问题:“你真的要我说?”
裘岩咬了咬牙,还是“嗯”了一声。
裘岩在做出决定要找萧天时,就已经很清楚自己要面临的剧痛。对萧天这样一个自负和强大的男人,如果他不能像剥洋葱一样地让他一层一层看清他的心,那他是不会承认他爱采月的。
可是这样一个剥洋葱的过程,对早已知道最终一切答案的他又是一个多么残忍的过程!就如歌里唱的,这是一个令人鼻酸流泪的过程。可是为了采月的幸福,就算心痛到流血他也忍了!
萧天犹豫了犹豫还是回答道:“因为…我们做了一些足够拉近我们距离的事情。”
“是男女之间特有的亲密事,是吗?”裘岩的声音无比生冷。
萧天再次尴尬地点了点头:“是。”
虽然裘岩早就猜到了那晚的事,但听到萧天亲口承认